季时风说:“怎用不着,冬天接着用。”
“前两天听到妈妈讲电话,家房子马上要被封,抵押还债,”路辞低下头,缓缓说道,“那多行李,不好搬走,你拿走吧。”
季时风心头滞,揽过路辞肩膀:“先不想这些,房子什现在都不重要。”
“嗯,知道。”路辞挥挥手,“那上去,爸爸在住院部十五楼,哥哥在急诊三楼,先去十五楼。”
“去吧。”季时风捏捏他耳垂。
路辞踹他:“吃你饭!”
季时风端起碗喝口粥,这个抬头动作恰好掩住他眼里闪而过失落。
·
季时风把路辞送到医院,时间还很早,不到八点。
“和你起上去?看看叔叔阿姨。”季时风说。
粥,坐到路辞身边,把路辞碗里没喝完倒进自己碗里,拿起路辞用过筷子和勺子吃起来。
“爷和你说什?”季时风问,“没凶你吧?他这人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
路辞说:“爷没凶,他就是开导,叫振作起来,别人不人鬼不鬼,只会让爸妈担心。”
“算他说句好话,”季时风笑笑,用筷子另头在路辞脸蛋上夹下,“也会担心。”
“知道,”路辞紧挨着他,和他胳膊挨着胳膊,轻声说,“季时风——”
路辞转身,才走没几步,季时风叫住他:“路大富。”
“嗯?”路辞扭头。
季时风大步走上前:“伸手。”
路辞想想,摇摇头:“先不要,过段时间吧,爸爸他现在可能不想见客人。”
季时风能理解这种心情,摸摸路辞脑袋:“那你自己上去,照顾好叔叔阿姨,照顾好哥哥,照顾好自己,晚上再来看你。”
“嗯。”路辞点头,接着说,“季时风,你绒毯被偷走,你把那床拿走吧,有床毯子,可舒服。”
季时风失笑:“怎还记着这事儿?”
“老吴以后就是在胡同里最讨厌人,偷绒毯老贼,呸!”路辞皱着鼻子,“以后也用不着,你拿走吧。”
季时风转头看着他:“嗯?”
路辞抿抿嘴唇,想对季时风说话很多,想让季时风知道他有多喜欢季时风,想告诉季时风永远都不会和你分开。
这些话本该是甜,但到嘴边,却变成苦。
路辞在桌子底下手揪住衣摆,最后皱皱鼻子,不自然地扯开话题:“咸菜好咸啊,腌菜不是不用放盐吗,爷是不是记性不好,又多加盐啦?”
“路大富,好啊你,敢说爷坏话。”季时风勾起唇角,坏笑着掐住他鼻子,“让爷知道你就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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