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饮茶解渴,再接着说。”
苏定方示意下,自己则是走到悬挂于壁间地图,伸手在上面指指:“吐蕃这几年
苏定方长叹声,站起身,手掌拍拍苏庆节脸:“把眼泪擦干。”
说完,目光转向苏大为:“阿弥,你来得正好,有些事,想与你商议。”
“老师。”
苏大为站起身,面对着苏定方冷冽目光,缓缓道:“你是故意装病?”
“呵呵。”
但现在,这只手变。
它不再强壮,它瘦,瘦到皮包骨头,瘦骨伶仃,掌背上还有些老年斑。
摸着这只手,它不再温暖,它冰冷,它衰竭。
正像是苏定方生命。
谁也抵不过时间流逝。
这些年,先是打都曼,又打百济、高句丽,又被陛下命为安集大使,来坐镇河西……
已经明显感到精力衰竭。
此次虽然病愈,但比之前更加不如,不知哪天,可能真会长睡不起吧。”
“阿耶!”
苏庆节握紧苏定方手,眼中涌出泪来。
碌,没个闲人。
似乎不断有卷宗和战报,从隐秘渠道传递进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这切。
在外面时候,几乎以为这里是座死宅。
以为苏定方真病重。
苏定方略显欣慰笑笑。
笑,也是承认。
“大总管,茶烹好。”
旁文书说着,提起陶壶,将滚水注入茶壶中。
片刻之后,雾气升腾,挟着沁人心脾茶香弥漫开来。
“阿耶,带你回长安好不好!”苏庆节哀求道。
“痴儿。”
苏定方缓缓抽回自己手,用种不可置疑语调:“大丈夫马革裹尸,这是军人宿命,这辈子,有进无退。”
“阿耶!”
“不必多说。”
“狮子,收起眼泪。”
苏定方向着儿子,脸上抹出平日少有慈爱:“你是苏家儿郎,是苏定方儿子,怎可软弱。”
“阿耶,不打,咱们不打,去跟陛下请辞,让您回家,回长安,好好颐养天年。”苏庆节双手握起苏定方手,哀哀请求。
这只手,曾是那有力,那粗糙,那样温暖。
记忆里,无数次被这只手抚在脑袋上,听着阿耶严厉,又不失慈爱话。
想想先前那位肃州刺史周雅相脸凝重神色,苏大为颇有些无语。
待二人坐定,苏定方这才开口道:“病重,是真。”
“嗯?”苏庆节忍不住伸手过去握住苏定方手掌:“阿耶……”
“现在没事。”
苏定方拍拍他掌背,接着道:“六年前,在乌海破吐蕃副大相达延莽布支,那时曾中过吐蕃瘴气,之后身体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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