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没看他，拉着网页往下翻。张训觉察出点儿不对劲儿，起身掰着陈林虎肩膀把他掰过来，看
眼就愣。
陈林虎眉毛皱着，眼眶红
圈儿，乌黑
眼睛蒙上层水气，嘴唇抿成线。
这好像是张训记忆里头回见到
“
，”张训顿顿，“没答应，说考虑考虑。”
陈林虎不蹦，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张训：“你什
？”
“有原因虎子，不是什大事儿，”张训拉他，“你坐下来跟你说。”
陈林虎不让他拉：“这有什好考虑吗张训？你是不是还准备深思熟虑出个搬走决定？你他妈怎想啊？”
“非得跟吼着才能说话是吗？！”张训看着他，陈林虎已经很久没这跟他犟过，可能是最近事儿都挤到块儿，才把他这脾气又逼出来，“是要考虑，要考虑你爷爷知道咱俩事儿会不会气出毛病，考虑他知道什心情，他自己找租客给孙子招个男朋友是什感受！不想他看见就别扭你懂吗？！”
想明白点儿。”
陈林虎冷淡地扯扯嘴角：“他放屁。”
“啧，”张训轻轻弹他脑蹦儿，“毕竟你爸，少这说。”
陈林虎不乐意地扒拉张训手，抬眼却看到张训脸色不怎好看，发白，皱皱眉，敏锐道：“还说别没？”
“没。”张训说。
陈林虎忽地就住嘴，老陈头在楼洞里摸他脸上巴掌印时颤抖骤然浮上心头。
“坐下，”张训叹口气，“还没说什呢，你就跟吹胡子瞪眼。”
陈林虎却没坐床上，而是坐到椅子上，点开张训关闭网页查看历史记录，赫然是排租房信息。
张训就坐这儿，想着老陈头和陈林虎，想着老家属院儿和二楼，看下午租房信息。
“就看看，没打算租，”张训知道陈林虎脾气，顺着毛往下捋，“就算搬走也得跟你商量，况且这段时间你爷爷身边离不人，你上学时候还能招呼着看看，不可能就搬走。”
陈林虎：“给他打电话问问。”
说着就跟个炮仗似掏手机要拨号，张训赶紧给拦下：“也没说多少，就说反正以后家属院是要拆，要不先搬走。”
陈林虎反应几秒，彻底炸：“他凭什让你搬？这是爷房子！他以为他老几？！”
“动静小点儿行不行？”张训这天又是开车又是跟陈兴业说话，饭没吃两口，下午回来也没胃口吃饭，这会儿胃里疼得直抽抽，没力气按住蚱蜢似气得乱蹦陈林虎，“他有他考虑，你再蹦会儿把你爷弄醒怎办？”
陈林虎刹住车，脸色却依旧愤怒，勉强找回点儿理智：“那你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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