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训耍流氓地回
句“穿上衣服拍个照
看看”后，心里稍定，脸上恢复往日
表情，没坐电梯，走楼梯上三楼。
没走几步就见到走廊上打水回来张诚，兄弟俩对上视线，张训心里小小地吃
惊。
从上回见面到现在，也就过几个月而已，张诚就憔悴得跟老三四岁似。
都说刚结婚成家男人最是意气风发时候，张诚身上却丝毫没见到半分风发影子，头发倒是跟让风刮似乱糟糟，两眼血丝，看就是在医院又熬晚上。
“来？”张诚小声道，“没事儿，爸今天得去中医院体检，离这边远着呢。”
速写本上画着人物速写，统统都是同个模特-
张训回老家消息没告诉张诚，自己去定好酒店睡晚，第二天凌晨给张诚打电话，确认张父不在后才说自己人已经在老家，天亮就去医院。
这套操作主要是已经怕上回差点把自己骗矫正机构事儿，张诚也知道，叹口气也没多说什
，他跟张训之间能这说几句话就算和气，只告诉张训到医院直接上楼，病房只有他和张母在。
张训没说什时候到，打到二院门口，转圈没见着他那棒槌爹，才决定上楼看看。
医院里消毒水气味很重，住院部来往人脸色大多灰败，张训不喜欢这个环境，说实话，他刚到老家就已经有很不舒服感觉，这城市已经不是他归处。
张训“嗯”声，又多看两眼他哥：“你……怎这样？”
“你熬几宿也这样，陪护最熬人。”张诚知道他说是自己这个外貌，苦笑道，“你不用担心拖着你不让你走，跟你实说，巴不得赶紧让你跟她见面，咱俩好赶紧回去拿你电脑什，也洗个澡收拾收拾，还得去单位上班。”
张训：“怎不请个护工？”
“请，请好几个，妈都不愿意，老是挑刺儿，说她两句就歪床上说难受，”张诚说，“爸也瞧不上他们，非说自己孩子伺候才到位。你嫂子又怀孕，哪儿能成宿成宿地熬，只能多跑跑。”
张训真是服，实在搞不懂跟自己有血缘关系这帮人脑回
手机震震，带着点儿令人安心触感，张训眉目间烦躁稍减，拿起来看。
陈林虎发信息：[醒。吃早饭？]
意思是他醒，问张训吃早饭没。
陈林虎般不会这早起床，昨天又因为担心，边吃饭边跟张训发消息，睡得很晚，这会儿估计还没清醒，摸着手机就问情况，不然话不会说这颠三倒四。
真是长大。张训心想，心里再急再关心，都会顾忌别人心情，用婉转点儿方式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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