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轻声说：“对不起。在知道这些之前，
直以为……”
“以为们是想让你死，对不对？”张书挽虚弱地笑
笑，“这是合理
推断，毕竟，从没有人告诉过你任何事情。他们都是刻意瞒着你——要是他们知道你这种误解，说不定还挺高兴。”
“你不认识他们，可是他们解你心性：如果知道别人为你做那
多，你恐怕会觉得难以回报吧。”
“他们最想看到，是你安安稳稳过完本该有生，最好永远不认识他们。”
“但是啊，”她露出个很浅笑容，“既然你已经找过来，告诉你真相也不算违背命运。没有他们那高尚，还
更何况……
更何况张家没落不可避免，到张书挽这辈，还活跃驱鬼师只剩寥寥几人。
现在，她是最年轻守护者。
可能也是最后个。
她继续布置、守护着镜中阵法。
听说，他直在等个人。
偶然回想起那天鬼王献祭，又看向周围所有人，她仍然觉得震撼。
就像是那盏在长夜中青灯。
而被照亮者永远不用知道执灯人存在——他们只要知道，有光永远燃烧，直至天明，就已经足够。
命运多舛。与天道抗衡人，命中总会遭到厄运。
迈入其中，割裂自己魂魄，将其奉献出去以维持力量绵延不绝。
但是，没有任何个驱鬼师做得到这点。
人类寿命太短，魂魄远不够浑厚有力。更何况那种痛苦足以摧毁所有人神智。
于是鬼王割裂自己灵魂，和近乎半修为，填补上阵法空缺。
失去灵魂苦痛，叫人无法想象。
独身人，过很久很久岁月。
直到今日，顺着青灯指引，路迎酒找到她。
“……已经等你很久。”张书挽如是说，又看向敬闲，“没想到你们是起来。”
敬闲略微点头致意。
路迎酒沉默很长时间。
这群人死伤各半。
张念云在危急时刻献祭自己安抚天道，陈敏兰死于非命，就连张皓空也死在布置阵法路上。
他们因天道降下厄运而死。临死之前，皆是被天道所附身。
【路迎酒，你时辰到】
这是天道对路迎酒最恶毒嘲弄，告诉他，这些人都是因为你而死。
那场景张书挽光是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鬼王却并未有太多情绪，甚至连手都不曾颤抖——或许是被更深重悲伤压倒过后，肉体疼痛根本不值提。
这场可怕献祭之后，张书挽再没有见过他。
听说，他陷入漫长沉睡。
听说，数百年前他就做过很多次模样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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