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来覆去，直到门帘再次被掀开，穆云间马上又坐
起来，摆出冷脸。
萧钦时端盆水进来，给他擦擦脸，又擦擦手，重新走出去。
全程
言未发。
第二天早上，穆云间故
室内仿佛被抽去全部
氧气，却缓缓升起波涛，不知过多久，琉璃灯自被子里重新露出光晕，穆云间自床尾回到床头，道：“回去睡觉。”
萧钦时神情恍惚，素来冷白脸上泛上淡红，眼角隐有泪痕闪烁，他似乎还未从方才事情里回过神，直等到穆云间声音传入耳中，目光才逐渐聚焦。
眼中光，点点地亮起来。
那光越来越亮，穆云间都不敢直视。
萧钦时动动，穆云间立马道：“回你床上去。”
“穆云间……”
他句句地叫着，仿佛把穆云间名字放在舌尖来回地滚动，就能缓解身体不适。穆云间莫名听软耳朵根，他咬咬唇，道：“你先松开
。”
萧钦时哪里会听，他现在巴不得就长在穆云间身上。
“松开。”穆云间再次说，萧钦时又来看他，乌黑眼眸宁静而幽深，却因泛着层薄薄水光，而显得有些可怜。
穆云间用力推他，萧钦时艰难地挪动，明明只是简单离开个举动，却像是有黏连皮肉被撕开样，他抿着唇，肌肉紧绷，显得尤为痛苦。
虽然还是直勾勾地，却忽然不可怕。
“大半夜……”穆云间小声说：“你干什
。”
“难受。”
“……”穆云间反应下，实在没忍住笑。
让你瞎研究，上头吧。
萧钦时蠕动着朝他靠近。
“你不回去，这辈子都不喜欢你。”
萧钦时蠕动身影重新坐直，半分钟后，他慢吞吞地下床。
穆云间坐在被子里，拿帕子擦擦手，然后缓缓躺下去。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属于萧钦时味道，他感觉自己耳朵烫厉害，闭上眼睛，脑子里团乱麻。
……有没有点出息。
他心中腹诽，终于把他从床头赶到床尾。
少年坐在那里，高挺身影映着被挤到墙根琉璃灯朦胧光，乌发披散，面容被照在阴影里，整个人气质又变得阴郁起来。
琉璃灯被塞入被子里，室内陷入片黑暗。
悉嗦之声，伴随着声轻软：“不许动。”
活该。
他故意道：“你难受，寻做什。”
“穆云间。”萧钦时手指在他掌心画圈，低低地说：“帮帮。”
穆云间伸手推他，推不开，萧钦时像蛇样缠着他，嗓音沙哑：“穆云间。”
他已经把根扎在穆云间骨血里样，要把他推开仿佛能要他命，“穆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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