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时撒手：“这会儿知道疼
”
于归可怜巴巴地抬头：“陆老师……”
陆青时拿棉签蘸碘酒替她消毒：“手废，差点儿就做不成外科医生”
于归咬咬唇，这才知道后怕：“当时没想那
多”
陆青时没说话，把用完
棉签扔进垃圾桶里，替她缠上绷带。
直到把她脚踝重新抓进手里，心跳犹如擂鼓，她喘着粗气，单挂在半空中，嘴皮被咬出血痕。
预感中疼痛并未出现，吴心愿睁开眼，正对上她通红眼睛。
“你是
病人，不会让你死”
她
点点扣紧她脚踝，用另只手抱住她小腿。
郝仁杰在上面也点点滑出窗棂，声嘶力竭：“靠！！！于归你给劳资抓紧！”
吴心愿缓缓伸手，抚上她手腕，根根掰开她手指，摇摇头：“活着有活着理由，死有想死借口，于大夫，你是个好人，谢谢你，但——”
她身子猛地往下坠，于归跟着窜出窗外，只有脚还勾在窗台上。
吴心愿掰开她只手，单手支撑两个人重量带来肌肉撕裂疼痛，让于归嘶吼出声，豆大冷汗从额上滑落。
更要命是那种眩晕感，十九楼高度摔下去就是摊肉泥，还是贴在地上扣都扣不起来那种。
吴心愿脸上盛出微笑，如十岁那年，父母健在，灾难并未发生前。
于归看着她动作，喃喃问：“陆老师……没做错吧？”
“患者死在医院，尤
尖利嗓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他身后个人影也猛地扑上来，抱住他腰，哭着喊：“姐姐你这个大骗子，不准你死！！！”
于归松口气，眼神亮晶晶：“你看，即使生活再不如意，可还是有人真心实意希望你活下去呀”
闻讯赶来医护人员越来越多，消防也紧急在楼下铺设气垫，耗时三十分钟总算把人救上来。
吴心愿被送进抢救室做全身检查，于归屁股瘫坐在地上，两只手垂在身侧，抬也抬不起来，整个肩膀都在微微发颤，鲜血浸透半个袖管。
陆青时挂上听诊器，掀开急诊处置室帘子进来，按按她肩膀，又抬起她胳膊轻轻往回送，于归顿时阵鬼哭狼嚎。
“再见，于大夫”
再见，心语。
她在心底默念着，然后掰开她挂在自己身上最后根手指。
于归掌心骤然空，蓝白色影子从眼前滑落：“不！！！”
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勾住窗台脚背猛然松，失重感让她有片刻心悸，年轻医生白大褂随风飞扬着，胸牌被劲风吹落，飘向浩大而漫无边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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