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新来,不晓得云歇真实为人,只听传闻说云相最盛气凌人,草菅人命……
云歇见他仍不动,桃花眼微眯:“自己下去还是踢你下去?”
书童立即麻溜地去办事。
路上,云歇时不时掀帘想透个气,每次却都脸阴沉地撂下帘子。
书童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下。
萧让明白他这算是暂时答应,顿时松口气。
云歇上回府马车,烦躁地掀帘观景,本是想散散心头焦灼,却好巧不巧看见个挺着大肚憔悴女人正忙上忙下地搬东西。
料峭春寒,温度虽升些,却是钻人肌骨湿冷。
那女人却热得汗流浃背,停下间隙,手扶着粗壮腰,大喘着气。
云歇推人及己,瞬间脸黑如锅底,赌气地撂下帘子。
肆虐癌细胞突然变成发育胚胎,云歇只要想到它还在无时无刻生长,登时慌得不行。
怀孕可比绝症可怕多。
癌细胞能要他命,却不会夺他面子。
他得绝症不用遮遮掩掩,他怀孕却要躲躲藏藏。
自从他提天阉,萧让便石化在原地,显然是打击过于巨大。
云歇瞥他眼,昳丽眉眼里透着浓浓恼意:“怎每次掀帘都能瞧见孕妇?”
书童诧异,跟着朝外望去,没忍住噗嗤声笑:“云相,这位妇女是肥胖,不是有身子,肚子上那是赘肉,云相身居朝堂,是顶天立地男儿,哪晓得这区别,这发胖还是有喜,分辨起来——”
书童刚要显摆,云歇脸如火烧,恼羞成怒:“够!谁要听这些
怀孕当真丑陋又滑稽。
云歇撇会儿嘴,咬咬牙对书童道:“你去给她点钱,就那个孕妇。”
书童愣,他性子是个活泼,笑道:“云相,您心善仁爱,可那穷苦劳累之人何其多,救是救不过来,再言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光是给银钱,她过些日子便又困顿不堪。”
“你哪那多废话?!”云歇不耐蹙眉,转念想他说有点道理,干脆大手挥,“那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到丞相府当差,她若是应下,你就让管家给她寻个清闲差事。”
书童目瞪口呆,云相他何时这般悲天悯人、体恤弱小?
云歇白他眼,刚要踏上回府马车,被大步流星走过来萧让握住白皙手腕。
云歇甩下没甩掉,挑眼看他。
萧让使个眼神给承禄,承禄登时退开。
萧让眸光灼灼:“相父,孩子点都不重要,只是担心你贸然行事伤及根本,不逼你,们先弄清楚为什会怀,再决定接下来如何,给点时间,也给它点点时间。”
云歇见他说还算人话,瞥他眼:“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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