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时，路边
小树确实已经长大，但是还说不上林荫道。
有四个学生要到县城考中学，到小学里来向老师们告别。他们没有告诉老师，今天
早，几位祖母已经
何老师听
孩子们转述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咳，李叔同就是弘法师！怎
，他到五磊寺？”
五磊寺离吴山庙不远，却隔着几道山，道山就是个“磊”，翻过去太不容易。但是，五磊寺在佛教界地位很高，吴山庙只是它“下属单位”，醒禅和尚常去。
趁暑假，何老师约着其他两位女教师，由村里位大婶陪着，两个年长点学生跟着，辛辛苦苦地翻山越岭，来到五磊寺，只想拜见弘法师。但是，法师已经持杖远行。老师们向五磊寺里和尚问法师种种事情。和尚们笑多，说少。
回来路上，三位老师越想越惊奇，越说越热闹。
“果然是他！
们学生唱着他歌去与和尚比赛，没想到他自己做和尚！”
随着声音站起来，是醒禅和尚。他问：“你们刚才唱是什？”
孩子们以为要受训诫，嗫嚅地背诵遍歌词。
“来，到禅房里来。”醒禅和尚说。
禅房很整洁，藏经箱成排壁立。醒禅和尚走到桌边举笔展纸，让孩子们句句再念遍，他跟着写。写完，他自个儿咿唔阵，点头说：“写得好，是你们老师写？”
说着他打开桌上锡罐，取出些供果，分给孩子们吃。
音清朗娇嫩。其他都是男生，故意用稳重声调，配上去。这歌声把和尚们吓跳。
学生们唱是：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那精通现代文化教育，怎回过头去投向佛教？”
“这是倒退，还是提升？”
“肯定是提升，只是们还太浅薄，悟不。”
……
五
第二天上学时转告何老师，和尚称赞她歌写得好。
何老师听就笑，说：“怎写得出来？那是李叔同写。人家可是有名音乐家。”
几天之后，孩子们又来到庙里，醒禅和尚知道写歌人名字，便用毛笔写下那三个字：李叔同。
写完，醒禅和尚嘀咕句：“这倒是与五磊寺弘法师重名。”他仰头想会又笑，“法师持戒森严，对于这种歌舞娱乐，他听就会掉头离去。”
“弘法师？‘弘’两个字怎写？”孩子们觉得有责任把和尚每句话，告诉何老师。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
和尚们念经停止，庙里只剩下学生歌声。
学生们唱完，听到木鱼边上传出个声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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