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清明
意识里，她只见到漫天金色与血雨，耳边龙吟痛彻，龙身垂死挣动。
只有
件东西跌落，重重地砸在她面前。
是龙沉睡时也衔着没舍得松口那把纯金“椅子”。
不是椅子。
是陪
她很多很多年，被恶龙掠走她梳妆镜。
“屠龙这种事情，还是应该
来为殿下做，不是吗？”
“你——”
“殿下只需闭目静候就好。您想要切，自会送回到您脚下。”
“……”
修声音像具有某种魔力。
那件东西应该是纯金做得，从半藏在龙嘴巴里轮廓看，像是只纯金椅子似东西。
那恶龙睡得静谧，似乎完全不察觉老窝已经被人砸，舌头还时不时舔过那个纯金“椅子”，像是在梦里都爱不释“手”。
望着憨态可掬恶龙，顾念眼神冰冷。她看见不是眼前这幕，而是无数个同伴在她眼前倒进它幻境虐杀血泊里，是无数座城池崩毁在它在睡梦里还无意识地轻轻勾缠住她那条龙尾下。
顾念握紧手中长矛。
在她第步跨出去前，双手遮住她眼睛。
活。
遮蔽在王国上空那片阴翳，也终将被驱散。
最后境。
侍女血染红顾念轻铠。
她倒下去，向着顾念脚边匍匐，顾念伸手去拉她，然后亲眼看那只手穿过自己手，像泡沫幻影样消散。
顾念心里蓦地恸。
她意识陷入黑暗里。
……
再睁眼，到是龙城外王国边境。
星子细碎地洒在漆
顾念在他话声里，不自觉地慢慢阖眼，直到他双手撤开，而她眼前依旧黯下。
顾念听见脚步声从自己身旁走过去。
死寂之后。
声骤然龙吟，像自远古时间长河里激荡挣出，昂然直上，撕破苍穹云霄，翻覆日月与天地。
顾念惊慌睁眼。
黑暗来得突然。
顾念蓦地停下，她侧过头，在血腥里闻见点淡淡冰片似凉意气息：“……修？”
“是。”
那个声音温柔，低沉。
这温柔在肃杀后让人恍惚，顾念怔片刻才回神问：“你要做什
？”
并消散，还有她眼前无尽幻境虚空。
不知何时，顾念已经独身人站在城堡最深处。
她面前那扇十人高门大开，门内珠玉玛瑙黄金宝石像被随手弃置石头样堆满那个比她王国王宫都大房间。
数十根承重巨柱之间，能晃瞎人眼宝物堆积成座璀璨金山。
条湛黑龙盘绕其上，龙尾就甩在顾念脚边，修长身子绕着整座金山，而它硕大脑袋靠在山顶，阖目安睡，龙嘴前紧衔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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