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许多这个年纪
男生
样，幻想过世界广阔，天尽头高山平河，无尽袤野，鸟亢鹿鸣，飞瀑连天，只等先行者开拓——而他们桀骜不驯，身恃才傲物，无所束缚。
……
无所束缚，直到此刻。
打碎
他脚下最后块玻璃，是无形线。
那线把他纠缠得越来越紧……
——
女孩儿小心翼翼地吻在他手臂上。
很轻很轻。
几秒后，女孩儿慢慢抬头，不安地望着他。
眼角沾着点泪痕。
“什
——”她哽下，急声，“什办法？”
商彦抬手。
点点自己敷上纱布手臂，他笑，很不当人那种。
“你亲下就不疼。”
苏邈邈懵然地看他。
“果然真很疼？”
“……”
商彦气笑。
他点头，“嗯，特别疼。”
女孩儿眼里那泪珠子像是把遥控器装在他身上。
…不疼。”
又过两分钟。
“你疼不——”
“…………”
商彦忍无可忍，右手伸，捏住女孩儿下颌。
他却甘之如饴。
商彦在心底苦笑声。
——
你“完”。
“这样……会好点吗？”
“…………”
商彦恍惚下。
他听见耳边无声响，撑在脚底最后块玻璃碎掉。
他用力地闭闭眼，仿佛看见自己从云间苍穹上跌落，直向下，高楼幢幢，风声如歌……
被女孩儿这样无辜又无害眼神盯几秒，商彦那点埋藏已久人性终于被翻勾出来。
他轻咳声，转开眼。
“跟你开玩笑，你别再哭——”
话声戛然而停。
身体僵滞几秒之后，商彦缓缓侧过颈，垂下眼。
他这话出口，望着他乌黑眼瞳顿时湿几个色度。
商彦心里负罪感起，暗骂自己句，但还是忍不住顺着挖好坑把女孩儿往里带——
“
有个办法，止疼效果特别好。”
“……”
他话果真有遥控女孩儿情绪效果，几乎是刚说完，苏邈邈眼泪就收住。
仍是记忆里和梦里熟悉细腻触感，他神思晃下，随即轻咳声，定眸看着望着他女孩儿。
“你是不是定要听到说‘疼’，才能不再问，嗯？”
商彦表情有点危险地轻眯起眼。
苏邈邈担心地看着他。
等他松手，她脸苦巴巴“果然如此”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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