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北躬身道：“臣拜见……”
苏菱推
他
下，娇声娇调：“爹，这儿又没外人，你就别行礼。”
苏景北直起身子，低声道：“阿菱，陛下竟允许你来养心殿？”
苏菱堂堂正正道：“
是来送莲子羹
。”
苏景北道：“后宫不得干政，你可莫要仗着是陛下发妻，就乱规矩。”
世家势力盘踞，牵发而动全身，先动谁，京中都要变天。
连算小半个月账，萧聿感觉喉咙都跟着发紧。
苏菱身着脂色曳地长裙，挎着食盒，行至养心殿门前，与盛公公小声道：“那些人都走？”
“走、走。”盛公公笑呵呵道：“娘娘请进，皇上在里头等您呢……”
萧聿靠在紫檀嵌玉桃果纹宝座上阖眸沉思，折子就在案几上摊着，微风拂来，片哗啦啦声响。
萧聿忍不住捏下鼻梁，“阿菱，不然还是歇吧。”
苏菱朝他翻个身，道：“那起个小名如何？”
萧聿沉思片刻，偏头看着她道：“朕嫡长子，单字个韫，如何？”
这瞬间，苏菱仿佛信他邪。
好像肚子里，真是小皇子。
欲言又止，就差让太医给他也并瞧。
苏菱今日心情大好，便讨好地去亲他脸，轻轻啵啵声在萧聿耳边回荡，格外烫人。
那晚萧聿任折子在养心殿摞高，在坤宁宫，与皇后聊夜废话。
二人平躺。
苏菱道：“陛下猜猜，臣妾肚子里是皇子还是公主？”
苏菱不耐烦道：“爹，你就放心吧，那些折子，便是放在眼前，也不会看，女儿知道规矩，句话要说多少遍才够……”
苏景北数落她，
苏菱走过去，打开食盒，将银耳莲子羹端出来，道：“，陛下先把莲子羹喝再批折子吧。”
萧聿睁眼时，眼底还浸着红，苏菱瞧着心疼，便给他揉揉眼睛，轻声道：“国事再重，身子也要紧啊。”
萧聿没说话，只拉住她手腕。
苏菱离开养心殿时，刚好撞见苏景北。
“爹！你怎
在这？！”
那日之后，萧聿似乎更加忙。
内阁整日在与皇帝算账，算永昌年间各项亏空。
就拿皇室宗亲用度来说，贡米要七万石，钞要三万五千贯，锦缎要七十匹，春夏秋冬四季还要分开算。
这还只宗亲基本用度，还没算高官权贵们历年赏赐，以及嘉宣帝在各处建行宫花费银钱。
各州府县贪污成风，京中凡世家子弟，不论有无能力，头上个个顶着乌纱帽，领高官俸禄。
萧聿道：“都行。”
苏菱道：“你说个。”
萧聿道：“皇子。”
苏菱道：“为何不是公主？”
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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