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尾音轻颤：“……剑尊。”
身后雨声愈大，蝉鸣被雨点打碎，沦为喑哑
背景。
屋中响起极轻极缓脚步声，距离门边越来
“修真界生灵涂炭，除灭邪魔，吾辈义不容辞。”
比起少年时期，禅华剑尊喉音成熟许多，被雨声模糊大半：“
已有决意，后日吞龙谷
战，定要
结此事。”
他轻声喟叹：“哪怕与他同归于尽。”
“这、这万万不可！”
男人大骇：“剑尊身怀仙骨，是注定位列仙班大能，怎能、怎能——”
左侧白衣弟子轻笑摇头：“技不如人，是败。”
右边是她熟悉脸孔。
比起不久前树林里那副颓丧不堪、濒临崩溃模样，禅华状态显然恢复不少。
他生有副精致眉眼，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此刻扬唇笑笑，最是意气风发。
那夜切仿佛都没留下痕迹，心魔、血气与茫然神色，尽数消失不见。
蓝衣青年尾音淡淡落下，谢星摇再眨眼，所见景象陡然变。
这次是白天，突如其来光线让她皱眉。
耳边传来声欢呼：“打赢！”
这是属于年轻女子声线，朝气蓬勃，十足欢喜：“好厉害，他们可是相差整整个大阶！不愧是下赌注支持人！”
居然是那夜提着灯笼，撞见滩血泊姑娘。
禅华笑笑。
“少年时候，恃才放旷、目中无人，走不少歪路。后来想想，人与人之间哪有那
多差别，身怀仙骨，莫非就高人等，能眼睁睁看着万千百姓无辜殒命。”
他道：“纵身死，天下尚有千千万修士。此生仙途有涯，吾道不孤不绝。”
谢星摇微微怔住。
禅华沉默须臾，又道：“只不过……待身死，只愿这副仙骨能被仙门寻到，切莫落入邪魔手中。”
这是表明……他已经从心魔里走出来吗？
仙骨里记忆总是很短，好似块块小碎片。
还没等谢星摇多做思考，眼前又是变。
这回她站在扇门外。
门外下着淅淅沥沥小雨，房门紧闭，只能听见道疲倦男音：“如今楼渊挑起战火，修真界已有多方遭难。那是个无恶不作魔种，天生魔体，若说当今有谁能与他抗衡，思来想去，只有禅华剑尊您。”
她情绪……恢复得这快吗？
另道男音应她：“毕竟是身怀仙骨天才啊！听说他生从未尝过败绩，无论遇上魔兽还是修士，总能占据上风——不久前还剿灭几只将近元婴恶妖，为民除害，大快人心。”
谢星摇抬手遮去部分阳光，撩起眼皮。
看样子，这里是座擂台。
台下人声鼎沸，台上则是两道对峙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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