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缓得像是睡着。但方灼抬高视线,能看见他半阖眼睛,正瞬不瞬地落在自己脸上。
他眼神并不是那平静,带着很多方灼不能理解复杂。
方灼与他无声对视片刻,问道:“有点热,可以开窗吗?”
严烈点头:“嗯。”
方灼过去推开窗户,又重新爬回来,在严烈枕边找个位置,抱着他手臂躺下。
狭小世界顿时落入安静,只留下窗外滴滴哒哒,顺着雨棚落下水声。
方灼打个寒颤,怔神过后,放下手中东西,借着窗外飘进来细微灯光,在床边摸到自己手机,再打开手电筒功能去找电闸。
走到大门口时,严烈也出来。他连身上水都没擦干,慌忙中直接套上睡衣,快步上前接过方灼手机,找到总闸门。
掰下开关,电灯并没有亮起,看来不是跳闸,是保险丝烧。
方灼主动投案自首:“应该是问题,刚刚用下这里烘干机。”
密集紧促雨声中,二人冒雨赶回家里。还是晚步,客厅跟阳台已经漫进雨水。
窗帘被风掀至窗外,靠近窗口沙发和晾晒着衣服也全被打湿。
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重新拖遍地板,又将窗帘拆卸下来清洗。
等好不容易处理完,乌云散,天色也快黑。
雨后晚霞倒是异常灿烂,算是这糟糕天最后慰藉。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被徐来夏风揉碎在夜色里。
凉风从窗口吹入,却没吹散方灼身上燥热,柔和地拂过发梢,消弭在严烈呼出热气中。
严烈抬起手
严烈没有吭声,揽腰抱住她,示意她先跟自己回房间。
方灼顺势贴下他手腕。触手温度冰凉,对方似乎连汗毛都在颤栗。
进门,方灼在侧照明,严烈从包里翻出条干毛巾,囫囵在头上擦拭。
适应光线后,他似乎没那害怕,但还是牵着方灼手,让她跟自己起躺到床上。
密闭房间,温度逐渐升高。
严烈赤脚站在客厅中间,衣服湿得犹如在水里过遍,已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汗水。
外卖送到,他潦草地吃两口,让方灼先进去洗澡。等她空出淋浴间,才带着衣服进去。
方灼从小仓库里找到台烘干机。
这边空气太潮湿,衣服跟床单都有种半干湿润感。她简单擦去机器外部灰尘,将严烈衣服起架在附近衣架上进行烘烤。而后拿起吹风机,到另外端找插座。
等头发差不多吹干,拔下插头时候,道紫色电光闪下,同时房间灯灭下去。随着灯光同熄去,还有各种电器运转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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