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还要寒暄,方逸明突兀问句:“你来这里做什?”
方灼还未开口,同事已大嗓门地说道:“这还用问吗?给你送伞呀!老方你这人真是,太板眼
方灼说:“像妈妈。”
妇人盯着她脸打量会儿,笑着挥手道:“又不是没见过你妈年轻时候长什样儿,要说像嘛是有两分像,但还是更像你爸点。”
方灼委婉道:“母亲姓叶。”
妇人愣下,眼神瞥向方逸明,显然并不知道这位跟自己共事十几年同事还有个前妻。
方逸明干巴巴地笑下,解释说:“她以前直在乡下跟她奶奶住,妈去世后才搬过来。现在高三,般在学校留宿。见她都少。”
方灼手中提着两把伞,站在入门大厅口。潮湿寒气连同飞溅水花,从大开玻璃门被风卷携着飞涌进来。
她脚上穿着双破旧开裂帆布鞋,洗到褪色粗糙鞋面被路边泥泞打得斑驳不堪,裤腿上也沾染零星污渍。大约是担心弄脏浅色地砖,她只拄着伞站在门口位置。
方逸明提着公文包从楼梯口出来时候,就看见方灼正浅笑着跟他同事说话。
方灼脸上皮肤不算很白,但五官精致,气质清冽,加上身材高挑,光往那儿站,就十分打眼。
过于宽大衣领下露出截修长白净脖颈,说话神情低缓平静,看着姿态大方。让他瞬间回忆起某张快要遗忘面孔。
“哦。”妇人是个很热情又健谈人,闻言追问句,“来这里还习惯吧?”
方灼说:“高二转学,差不多习惯。”
妇人扫见她校服上标识,点头说:“A中,挺好学校,不错。”
A中不算A市最流那批学校,但校风不错,升学率也挺高。
只是,这套校服方灼穿着明显不大合身,颜色也有些陈旧,多半是买二手。她心底觉得有些违和,倒也没往深处想。
方逸明还在犹豫,方灼注意到他,先行喊句:“爸。”
听到声音,同事转过身来,露出惊讶神色。方逸明迟疑片刻,走上前问:“你怎过来?”语气听不出是否高兴,倒是语速有些急促。
“有孝心呀!”那位中年女性已经接话道,“都不知道你还有个这懂事女儿,以为你只有个儿子。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大眼睛高鼻梁,实话实说啊,尽挑着你俩优点长都没这好看。”
方逸明鼻梁是高挺,但脸型和眉眼偏向刚硬。他妻子陆女士也面貌普通,大概是因为性格影响,面相还带着点刻薄。其实方灼跟他们夫妻都不大像。
方逸明眼神沉,唇角勉强勾勾,让人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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