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手揉。”
他说着，看见时清柠点头，神色间不自觉地显露出
点可怜。
“抱歉，打扰……”
“你睡得可香。”
柏夜息没让他把话说完。
时清柠撑着枕头坐起来，相始终才反应过来。
他伸手去揉眼睛。
“
是不是打扰你休息
……”
原本是想来陪人
，结果反而让薄荷去别地方睡。
他揉没两下，手腕就被轻轻地握住。
床边柏夜息顿，放低声音才道。
“睡吧，还早。”
埋在软被里少年不动，呼吸复又均匀，似乎又睡着。
柏夜息浅吸口气，尚未放松，下秒，就见少年摸索着伸手探探身旁床铺。
然后他迷糊地抬头，人还有些愣愣，忽然开口问。
刚刚时清柠问他，以后想做什
。
以后是个多好词。
时光长而慢，好事亦将至。
仿若只要人努力，就当真能亲见那天。
可惜从来是柏夜息幸运不够。
他想。
原来自己还有催眠作用？
虽然时间尚早，不过时清柠醒就没再继续睡，他收拾下，准备起床吃早餐。
昨晚时清柠睡眠质量明显有提升，醒来后精神很不错。时清柠自己也不知道昨晚为什会睡那沉，以至于他明明想观察柏夜息睡眠状况，却自己先睡着，连对方离开都没察觉到。
难道
呼吸轻而慢。
他睡着。
柏夜息又静坐许久，才将平板收起。
身旁男孩睡得香甜，恬静面容朦胧间蕴着薄薄光，他唇瓣浅粉，鼻尖挺翘，刚滴过药水未干，睫毛还是湿漉漉，更显得纤长。
夜色已深。
“看得都困。”
时清柠怔怔，随即，额侧传来点轻微触感。
是柏夜息伸手，帮他抚顺睡翘头发。
“早安。”
时清柠也道：“早。”
时清柠睁眼，就对上双冷绿色眼眸。
松石翠玉般，绿得醉人。
柏夜息认真帮人查看下，才道。
“不红。”
看起来休息得还不错。
“你没睡吗？”
床是凉。
柏夜息神色未变：“在隔壁睡。”
时清柠很迟钝地眨下眼睛。
“睡相不好，怕压到你。”柏夜息轻声解释。
他不敢想以后。
*
天光未亮，耳边似有琐碎声响，时清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床边身影。
“薄荷……”
他含混地叫声，蹭着枕头又往被子里缩缩。
他是落在人枕边月亮。
柏夜息隔着漫长夜空将人描绘，却从未想过月亮会奔他而来。
床灯灭。
四下黑暗静谧，护人安眠。
柏夜息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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