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在车门上按熄烟，随手抛出去：“现在有时间
，地址发过来。”
犹豫几秒，顾津轻声问：“他对你好吗？”
“比预想中好。”苏颖说。
顾津轻笑：“你以后肯定会幸福
。”
“比不得你们呀。”苏颖带点调皮语气，拿起手机，切换成听筒模式：“没想那
多，磕磕碰碰半辈子过来，什大悲大喜都经历过，剩下多少日子
眨眼睛很快，冻不着，饿不着，再多赚点钱留给顾念……”
她话说半，忽然听见些细微动静，像是开门或关门声音。苏颖屏息听听，又起身往外走几步，客厅里漆黑寂静，仍是个人都没有。
苏颖能想象他那副贱兮兮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电话讲很久，卧室里越来越暗。
苏颖起身开灯，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切换成扬声器，去衣柜旁换衣服。
“你今年……回来过年？”
苏颖动作滞，继而背过手去解开内衣搭扣：“嫁人肯定要去婆家呀，看来回不去。”
苏颖嘁声：“少来，才没有。”又问：“你那边呢，店里生意怎样？”
“这个月基本没去镇上，店里请人帮忙。”
“为什？”
顾津支吾着，声音里透出无法掩饰喜悦：“
怀孕。”
苏颖反应几秒，不由坐直身，激动道：“又怀孕？是真！？李道效率可以啊，他肯定特高兴。”
……
郭尉返回车中，从储物盒里翻到老陈香烟，点燃支，第口抽不惯，也没兴趣再抽第二口。
他眼睛看着某处，手腕搭在降下车窗上半天没动，等到回过神来，手指碰下烟卷，大截灰烬扑簌簌掉落下去。
他给赵平江拨个电话，声音未有异样：“出来喝杯。”
赵平江火大：“涮呢吧哥哥，刚才叫你还说没时间。”
“明白。”顾津声音难掩失落：“那年后呢？”
“年后应该能回去。”
顾津说：“顾维……顾维忌日，带着念念同祭拜好不好？”
半晌，苏颖说：“好。”
电话那边短暂沉默，能听得见男人讲话声和孩子哭声。
“如果还是儿子，他估计要哭。”
苏颖问：“几个月？”
“不到两个月。”
她掰着手指算日子：“刚好今年入秋，温度适中，你生时候也不会太难熬。”
聊完孩子又提起许大卫，说他和李道旅馆里打工小妹好上，平时挺粗糙个男人，同那小姑娘说话却低眉顺目细声细气，生怕吓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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