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开心,又察觉君瑶身上竟未沾雨,好奇地摸摸她肩,道:“雨势颇密,竟未淋到?”
君瑶归来,见汉王,心绪波动,竟忘这节,她暗暗施法,在檐下化出柄伞来,道:“打伞。”
汉王闻言,探身朝门外望望,果见门前撑顶伞,伞还是湿,
只是安静殿下也很好看。皇室子弟,多年熏染,身上总有股温雅气度。殿下安静时,这气度便出来。
君瑶时觉得陌生,时又觉倘若殿下这时回头,映着窗外缠绵春雨,青翠草木,当是十分悠远恬静画面。
她上前两步,唤声:“殿下。”
汉王闻声回头,看到她,笑着冲她招手:“阿瑶。”
她们熟识后,殿下或是君姐姐或是阿瑶,混着喊,君瑶也不在意,皆由得她,然而此时这声阿瑶,却使得君瑶心尖都跟着颤颤。
终究只是汉王人,无亲无友。西山上小木屋质朴无华,却有人能与她作伴。汉王在西山逗留时日愈来愈久,有要事不得不做处置,方下山去。
君瑶怜她小小人独居偌大宫室,从不阻她来。
过正旦,春日便近。
君瑶听闻不周山下现至宝,得妖界诸妖争相夺取,闻此宝有逆天改命之能。她在山上,闲来无事,便往不周山行,看看是什宝物。
不周山乃当年妖道大战之所,彼时妖界人间修仙之风盛行,飞升天界者亦是不少,大战之后,凡人修士俱陨落,乃至封住赖以修行灵气,妖界折损过半,所剩无二,可谓两败俱伤。
汉王见君瑶不应,自榻上跳下来,走到她身旁,好奇问道:“你往何处去?”
君瑶望着她,见她在窗边坐许久,雨丝飘进来,沾在她发上。细密层小水珠,蒙在她鸦羽般漆黑发上,带着雨中山间草木清新气息。
汉王眨眼,等着她回答。
君瑶笑,取手帕替她擦擦头发,问道:“殿下来许久?”
汉王点头:“昨日来,来时候未曾落雨,到山上,就有雨。”下雨,山路泥泞,不好行走,她就可以在山上多留几日。
正因此,常有传言,不周山下仙器宝物无数。只是不周山地势险要,大战之后,山中陷落,遗址难寻,往日寻宝者皆空手而返。此次宝物现世,乃是数千年来头回,自引得众妖前往争夺。
可惜君瑶到时,宝物已入山魂之手。君瑶对此本不执着,见宝物有主,便也淡心思。
去五日,归来正是春雨绵绵。
推门而入,便见汉王穿着水蓝宽袍,坐在窗下,听窗外春雨淅沥。
她在时,殿下总腻在她身旁,目光也总停在她身上,少见这般静静观雨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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