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未动荤腥,便想下去饮食游玩,沿路不再御剑飞行,路沿江而上,观赏风景。秦朗自然更是赞成。师徒二人,于是到汉阳,找个僻静所在,按下剑光落地。然后雇只小船,往江中游玩番,再渡江上黄鹤楼上去沽饮。上楼之后,只见楼上酒客如云,非常热闹,便找个靠窗座头坐下。自有酒保上前招呼,他师徒二人便叫把上等酒菜只管拿来。随即凭窗遥望,见那片晴川,历历远树,几点轻帆,出没在烟波浩渺中,非常有趣。移时酒保端来酒菜,他二人便自开怀畅饮。不提。
这楼酒客正在饮食之间,忽见上来这两个奇形怪状僧俗,又见他二人这路大吃大喝,荤酒不忌。荆楚之间,本多异人,巫风最胜。众人看在眼里,虽然奇怪,倒也不甚注意。
惟独众客中有富家公子,原籍江西南昌,家有百万之富。这陶公子单名个钧字,表字孟仁,自幼好武。祖上虽是书香门第,他父母因他是个独子,非常钟爱,不但不禁止,反倒四处聘请有名教师陪他习学。陶钧练到十六岁,他父母相继下世。临终时节,把陶钧叫到面前,说道:“你祖父因明亡以后,不肯去屈节胡儿,所以便不曾出去求功名。因仰承祖训,你既不愿读书,也就望你去学习刀棒。不过忠厚生,只生你人。死之后,为免不为人引诱,堕入下流,所以在临死时节,切都替你布置妥当。现在将家财分作十成:成归你现在承继,任你随意花用,以及学武之资;三成归老家人陶全掌管,只能代你整顿田业,你如将自己名分成用完,陶全手中财产,只准你用利,不准你动本,以免你日后不能营生;还有六成,已替你交给好友膝……”刚说到这里,便已力竭气微,两眼翻,寿终人世。
陶钧天性本厚,当他父亲病时,就衣不解带地在旁亲侍汤药。这日含泪恭听遗嘱,伤心已极,正想等听完之后,安慰老人家几句。忽见他父亲说到临末六成,只说出个“膝”字,便咽气而死。当时号啕大哭,恸不欲生,也顾不到什家产问题。等到他父亲丧葬办完,才把老仆陶全找来,查点财产。果然他父亲与他留下成,尽是现钱,约有七八万两银子。老仆手里田产家财,约值有二十余万,皆是不动产。惟有那六成家产,不知去向。陶全只知道那六成中,除汉口有三处丝、茶庄,因为随老主人去过,字号是永发祥外,下余田业,向是老主人掌管,未曾交派过,所以全不知道。估量老主人必定另行托付有人,日久不难发现。陶钧是膏粱子弟,只要目前有钱,也就不放在心上。居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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