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也蹲下身子,不说话。
“它们定很想家呢……”
“豹仔没有家,这里就是它们家……”
回到伙房前,小花印突然说:“谢谢你那天给东西……”
“哦,没什……”祖父脑海里浮起留着小辫子小花印,“别难过,头发会长回来,记得别留得太长……”
“英国很冷……”
“那豹仔呢?”
“长大大概也是要剥皮。”
小花印沉默许久。“那你赶快让它们逃走呀……”
“傻……”祖父睨小花印眼。
咧嘴状,“谁敢接近它们,豹妈妈就会扑过去,喀喳咬断他脖子……”
肢体完整鱼儿神气活现,反击得豹仔纷纷逃躲,但它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扑窜到母豹跟前,母豹伸出爪子轻轻压,鱼儿肚破肠流两眼翻白。
“看,就像这样!”祖父说。
“豹仔,豹仔,快快长大,手脚壮壮,像妈妈……”
“等它们再大点,就要变孤儿……”
“你别把头发事情说出去呀……”
“不会不会。你要把它藏好喔……”
①旧日台湾原住民埋伏于草丛中,捕殺入侵者或猎取他族人头,再将人头去皮肉,置于髑髅架上,称为“出草”。
“你也想剥它们皮吗?”
“不……当然不想……”
“那你赶快放它们走呀……”
“傻……”
小花印蹲下身子,正经八百凝视豹仔:“它们已经没爸爸,够可怜,让它们回到雨林,高高兴兴过日子,多好呀……”
“为什呢?”
“爸说等豹仔脱奶,就要杀母豹,剥它皮……”
小花印沉默会:“为什呢?”
“不知道,”祖父吹声口哨,招招手,试着把豹仔引诱过来,“好像爸爸要把豹皮送给做大官英国佬,英国佬做成漂亮衣服送给他们女人……”
“他们又不是小猫咪、小狗狗,穿那厚衣服做什?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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