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吧?”祖父刚和曾祖巡视园区回来,浑身污泥臭汗。
小花印愣愣地看着祖父,仿佛祖父是兽栏里另种毛森森怪东西。
“你不是在伙房里做工吗?”祖父挥挥兽栏,“这些东西是照顾,你别碰。”
小花印转身溜回伙房,留下两桶毛发参差生肉。第二天同个时候,祖父把半只死母鸡掷入母云豹铁笼中时,看见小花印拎着两篮子晾干衣服经过十多天前周复被审判广场上。“花印妹妹!……”祖父为这个不自然称呼感到别扭。
小花印停在广场中央,还是那愣愣地看着祖父。
“跟爸讲好,喂食动物以后由包办……”祖父说,“这些家伙都是野生,很凶,会伤人……”
广场上晾晒着几百只咸鱼干,大像船桨,小像调羹,像批黏糊着敌人皮肉废弃兵器,眼珠子和骨骼历历在目,苍蝇围绕它们和站在下面小花印。小花印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听见没有。祖父走到小花印身边,伸手递给她个小包裹。“给你……”
小花印瞧眼那包用黑花布包裹着不明物,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那双像枯叶鞋。祖父把包裹放到篮子里。小花印瞧眼篮子里不明物,慢慢离开祖父,当她快要进入伙夫们居住木板屋时,她把篮子放到地上,背着祖父打开黑花布。祖父瞧着她小背影,心头怦怦跳着。小花印很快又包扎起黑花布,拎着两篮子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入木板屋。
种植园区负责伙食伙夫共有十多位,半数是哺娘,除小花印,大伙从采购到下厨洗碗各有固定职务,小花印表面上无所事事,实际各种没有名分或意外衍生杂务全落到她身上,有次祖父甚至看见小花印在河边洗曾祖和自己内衣裤,替躺在吊床上曾祖捶背。他远远看着她,直看到她发觉自己。下午点多到三点是她较清闲时候,前半段时间她多在园区溜达,但后半段时间祖父总是寻不到她。祖父偷偷观察小花印,鼓足勇气想找她说话,自从送她那个小包裹后,祖父心里就七上八下,不知她是欢喜或生气,原来莽撞和胆量也忽生忽熄,仿佛小猫登高来回屋梁不敢跳下。他在园区内不动声色寻找小花印,沿巴南河畔上游下游走遭,直朝上游走二十多分钟后才在河畔块岩石上看见小花印。小花印赤脚盘腿坐在岩石上,身旁散布着野花野果、双小布鞋和那块摊开黑花布,黑花布上放着曾祖贴着她头皮削断两条小辫子。她用几块铁片折成发夹,将两条小辫子固定在发根上,盘到胸前搓揉爱抚,对着河上有时清晰有时模糊倒影顾盼自如,扔朵野花或野果到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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