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
好
会儿，他才低下头，咬着牙点点头，“他是个好孩子，是个……特别好
人。”
开口，情绪也突然抑制不住。他将两只手并到起，捂住脸，还是哭。
这哭吓到奶奶，她伸手拽住许唐成手，有点着急地想要看看他：“怎
哭啊？”
许唐成摇摇头，用两只手裹住奶奶苍老手，放到她膝上，然后将头埋下去，额头抵住两人交握手，没再起来。
“别哭，”奶奶扔针线，用另只手去擦许唐成露出眼角，“为什哭啊？”
“当然知道啦。”奶奶拉紧手里线，让结落在底端，“对门那个孩子啊，前两天还来家里吃饭。”
“嗯。”应声后，许唐成歪着头，弯着唇，“那你……觉得他怎样？”
“是个好孩子。”奶奶回想下，将只手伸到高处，比划下，“大高个，长得也俊，特别像电视里那个……那个什台主持人。
看那天吃饭时候可乖，总夹自己面前那几道菜。”
许唐成听着，也跟着笑。
嗯，大高个，长得俊，可乖。
才在抬起头，隔着花镜看见他。奶奶笑声，从抽屉里翻出助听器戴上，问他：“怎啦？”
“没事，看你没睡，进来看看。在缝什？”
奶奶展开手里东西给他看看：“马甲，刚刚脱时候看见开线，缝两针。”
“多费眼啊，”许唐成轻轻蹙眉，说，“别缝，都九点半多，睡觉吧，明天让妈给你缝。”
“嗨，不用，”奶奶立刻说，“又不是什大活，几针事，还缝得。”
“奶奶……”许唐成知道自己
“他爱吃茄子。”本来都已经停会儿，奶奶又想起什似，突然说。
许唐成愣。
对，易辙是爱吃茄子。
“那天吃饭，别远菜他都没夹，就夹两小块茄子，就给他把茄子换过去。”说到这，奶奶有些惋惜地叹声，“不是说他爸妈离婚，他妈也不是善茬吧，看见过她跟人打架，也是个可怜孩子。给他换过茄子去，他看好半天，看他都快哭。”
像是忽然不会思考，许唐成大脑钝钝地，停在易辙个影子上，再也动不。
许唐成又想起那些虎头鞋，他低低头，想，那些东西用不上，他就留辈子好，这样等到老，也还能记起奶奶拿着针线样子。
“奶奶。”静静地看会儿翻飞针线，许唐成仰着头，唤声。
“嗯？”
“你……”许唐成看着她眼睛，问，“知道易辙是谁吧？”
缝上最后针，针带着线转个圈，然后钻进去，成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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