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诺尔摇头拒绝。“它们会飞走。”她小声说,“昨晚就是这样。”
费尔明又望向天空,这次清楚看见六七架飞机掠过天际。他打开窗探头出去,听见震耳引擎巨响正朝着兰布拉大道前进。阵尖锐警笛声传来,仿佛在天空钻孔开路。阿莉西亚用力捂住耳朵,赶紧躲到桌下,莱昂诺尔张开双臂正打算去抱她,却突然受阻。炮弹击中建筑物前数秒钟,警笛音量之大,仿佛是从公寓四壁直接发送。费尔明害怕这噪声会把耳膜震破。
霎时,片静默。他感受到股突如其来撞击,房子仿佛列火车般晃动,随后恐将坍塌陷落如云烟,所有屋宇和楼层就像
“定会找到她,莱昂诺尔女士。会找到她,然后把她带回家。”
女子频频摇头。“她已经死,对不对,孩子?”
费尔明沉默以对。“也不知道,莱昂诺尔女士。”
她怒目瞪视他,掴他个耳光。“你滚开!”
“莱昂诺尔女士……”
。”她低声说,“你这个人没有脸蛋,但起码还有脑袋。”
“露西娅呢?她去哪里,莱昂诺尔女士?”
女子别过头。“她被抓走,大概两个月前事。”
“抓到哪里去?”
莱昂诺尔没有回应。
“你走吧!”她幽幽悲叹。
费尔明只好起身,往后退几步。阿莉西亚在走道上凝望着他。他面露微笑,小女孩缓步走向他,牵起他手,使劲握得紧紧。费尔明在她面前屈膝跪下来,正打算告诉她,他是她母亲友人,或随便编个故事,只盼能抹去她眼神中那股强烈无助感,然而,就在这刹那,正当莱昂诺尔女士捂着脸痛哭失声,费尔明听见远方天际传来轰隆声。他抬头往窗外探,这才惊觉玻璃已开始颤动。
12
费尔明走近窗边,连忙撩起窗帘。他抬头望着窄巷两侧屋檐挤出线夜空。轰隆声响渐趋频繁,听起来也逐渐逼近。他脑海浮现第个念头是从近海登陆,bao风雨,接着,他想象乌云笼罩码头,路拉扯着风帆和桅杆。不过,他这辈子还没见识过这样,bao风雨,阵阵金属撞击外加火光四射,海雾在夜空裂成飘零破布条,雾撕开便蹿出道亮光。漆黑暗夜里,仿佛蹿起只只庞大钢铁巨虫在夜空飞行。他咽下口水,回首望着惊惶颤抖莱昂诺尔和阿莉西亚,小女孩手里还拿着书。
“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费尔明轻声说。
“抓走她是谁?”
“那个男……”
“傅梅洛?”
“他们没提起胡安·安东尼奥。他们直接找上她。”
费尔明紧紧拥住她,但莱昂诺尔脸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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