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刘扶光紧急打断她,“慢慢来、慢慢来,你不要着急,跟着块捋。”
嘶吼通,月娘气喘如牛,向后瘫倒。
“你年幼为父母所卖,而且卖两次,对不?”刘扶光对金翠虚道,“记下来,此为第桩不公,父母随意买卖、处置亲生骨肉,人伦不容。”
金翠虚埋头唰唰唰。
“你尚且年幼,却做成年男子童养媳,他还对你肆意虐待,此为第二、第三桩不公。”刘扶光道,“接着,你又去张氏家中做新妇……他们打骂你吗?”
走到近前,他们却诧异地看见那神奇幕。
白无常不可思议地问:“好大胆子,谁敢假冒黑白无常?”
黑无常用哭丧棒拦住他,凝重道:“不对……别过去!那不是假冒!”
“阜溪王氏,”因为月娘前夫已死,刘扶光仍用本姓唤她,“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苍天为鉴,明月作证,你尽可以为自己做主。”
王月娘浑身震,刹那间,她陡然感到股意志,股至高无上、不可抗拒天意降临在她身上,悉数驱散无时无刻不纠缠在她脑海里怨毒戾气,使她神志无比清明。
月娘愣,点点头。
“第四桩不公,再记。”刘扶光示意,“流言蜚语,毁人清誉,这便是第五桩;张氏家为莫须有罪名处置你,此为第六桩;三人事后毫无悔改之意,不知廉耻为何物,第七桩。”
他这零零碎碎地拆分罪名,作为另名主审官,晏欢声不吭,只是忍俊不禁地低着头。
刘扶光再沉吟道:“然后,他们参与‘拍喜
“民女……王月娘,”她慢慢地开口,“自幼家贫,父母为求生计,将卖予同村王谷做童养媳……”
遥远记忆水落石出,她语气从犹豫到肯定:“他对动辄打骂,使做粗重农活,手骨骨折,也不能求医问药……在他家熬过几年,本想死之,不料他徒生大病而死,父母又将领回去,隔年收下彩礼,再将卖予邻村张氏……”
她说句,金翠虚急忙记句,满纸字迹龙飞凤舞,鬼画符般。
说到张氏二字,月娘眼神再度回归血红,bao虐:“那邻村张氏,家三口,是死也不能放过畜生!同村无赖捏造污言秽语,他们不仅相信,还将殴打至半死,事后毫无悔改之意!此地热衷拍喜风俗,不知就这样打杀多少女子,也几乎打杀!张氏溺杀两个女儿,又使尖槐木将活活穿腹,扔下河水!恨毒他们,恨、恨、恨!……!”
颠三倒四地说到最后,她发出属于鬼母雄浑咆哮,湿发如活蛇飞舞,险些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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