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于尽。
“
死
吗？”他沙哑地问，“可是……还有意识、能思考，那还活着？”
“你当然不能算活着。”
身后传来
个嘶嘶
，余梦洲甚至有几分耳熟声音。
“被安格拉毒刺穿透心脏，即使是真正神明，也不能保证自己还活着。”
可是，他正要拉开那扇门，身体又停住。
潜意识告诉他，他不能就这
走出这扇门，他还有未完成事，譬如床还没拔掉插头电热毯，盏忘记关掉灯，锅烧开但是不曾关火沸水……个坚定许下，却尚未实现诺言。
余梦洲慢慢放下手。
世界在这刻远去，窗外树影，街道上车辆与行人，早餐店蒸腾向上白雾，楼下哇哇大哭婴孩……万物寂静无声，留在原地，留给他，唯有间小小出租房。
“……答应你——”余梦洲怔忡失神地站在门前，他唇齿生涩无比，每说个字，都有如自太古转动至今生锈齿轮。
，开关也时灵时不灵，需要人费点力气，才能确保箱子是真关好，能够跟着他四处远行跋涉。
不。
随即，余梦洲又困惑地否决这个异想天开念头。和修蹄工具样，装载它们工具箱也是德国原装进口，坚固结实得很，只怕把它从十层楼扔下去，开关也不会坏，更何况，他可从来没有让自己宝贝箱子当过高空坠物……
——等等。
高空坠物。
余梦洲猛地转头，刹那间，纯白片虚空有形体和色彩，魔域赤红砂岩无边无际地蔓延开
“——等到你们做完自己想做，们就块回去……回到人类世界。”
记忆空间颓然倾塌，切皆在大放白光中化为乌有，余梦洲孤身人，站立在纯净如雪，空空如也虚无中央。
“……”他望着自己双手，呼吸颤抖，胸膛不住起伏。
他想起来，他终于想起来！他是怎在回家途中掉进那个神秘大坑，然后在地狱遇到恶魔战马族群，他为它们解除桎梏，又被恶魔亲王注意到，最后，他和那个半人半马怪物同归于尽……
余梦洲呼吸滞。
它好像……确实当过高空坠物？
余梦洲怔怔地看着工具箱，手指开始细微地发抖，心脏亦跳得越来越快。但他真不明白，这种奇怪慌张和迫切感究竟从何而来。
他吞咽着喉咙，就在这时，口袋里手机闹铃响第三遍，猛地将他从越陷越深思绪中震出来。
他该出门。
“对，先出门，不能让胡师傅等……”余梦洲把合上工具箱，差不多是慌乱地套好外套、蹬上鞋子，就要伸手去转动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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