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权说:“回去哪有发展。春节肯定回去嘛。你们不要心急,春节肯定回去,待这里也没有玩。”
跛脚良送家乡米粉给茶店老板,打个电话给国梅,说,你弟没事,国
,跛脚良进汽车站候车大厅里商店,买双布鞋。袜子底粘口香糖,他脱下,放入裤子口袋,想到不要污符,又拿出黏腻袜子,跟卖鞋讨个塑料袋装起,深塞旅行袋角。走出去,感觉买小号,回去换,卖鞋就不肯换。路线早查好,他紧着脚,按地图找去,不见公共汽车站。行人昂然走过,不睬他提问,个拿草筐卖水果老太倚着广州城盛开于深秋丛丛绛紫秋杜鹃,眯眼睛说,车站早换地方,往那边走。广州与想象中不同,论城市,和今日安溪县、泉州市也无分别。他花三块钱,向老太买半斤橘子,坐在花坛边吃两个,橘子皮甩手扔在背后,再过几个月,这些橘子皮就会滋养出新花朵来,正是万物生生不息道理。过路小年轻看他眼,他心里映出几句古文,就有股气概踏实心头。这异乡啊,难为儿子在此地受苦,全因犯天地之禁,定要找到他,携带回乡。
找见国权打工茶店,已是日暮。跛脚良背着肩膀落日站在茶店门口,嘴巴干得像炭火堆。他紧紧旅行袋,走去茶店侧红木泡茶台,说:“是林国权阿爸,他在这里做工。”
老板喊声“国权!”,厢房那边门腾下打开,却不见人,好似谁从里边踢脚。门里传出几分像国权声音:“来!”跛脚良急,不管老板倒茶,径直往厢房去。国权没死。没做传销。好好。和几个小伙子坐在充仓库用厢房里,背对着茶叶包打牌,正起身要出来。
跛脚良下子整个人都塌,他说:“你还是死好。你咋不死去。”
那些小伙子围近,讲话纷纷动听,老板过来劝住,拉他出屋喝茶。国权垂头陪坐,手里抓个镊子扦茶碗,扦完敲敲,拿那镊子击打桌子边,敲得人慌。跛脚良只要抓住国权问个究竟,心头火烧样,端起茶碗,停也不停,碗碗倒进嘴,舌头教滚水烫得生疼。老板塞给国权两张红票子:“带你爸去吃饭。”
国权说:“也没怎,就没有空打电话。店里生意忙。”
国权说:“噢,换号码,没跟家说。你都打到别人手机上去,人家好烦吧。”
国权说:“是有个对象。谈几个月。不用带回福建去。再议啦。不结婚,结婚没意思。”
国权说:“没有住宿舍。租个房子。不方便,去找老板讲,让你住店里。不要花钱。”
国权说:“身体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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