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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吃小鸡 > 记忆记忆 > 第七章 廖吉克,或沉默

第七章 廖吉克,或沉默(11 / 21)

炮火刻不停,方连米也无法向前推进。第二天,德军进攻受挫,开始退却。大地被冻僵军找到秋天预先挖好大量尸坑,往里面埋400具尸体。其余无处安放尸体,有,也有敌军,只好继续躺在前线。很快就下场雪,将其稍微掩埋些。

廖吉克十书信是27日寄出。从哪儿寄出?搞不清楚;他发生也不得而知;同样无法解释是,列宁格勒亲戚们为何没给们写信告知他生病事。他们是怎走到医院去,随后又是怎家呢?——要知道,在那些天,人们几乎连上楼梯力气都没有。11月25日,面包定额再次调低,职员、儿童和被赡养人员每天只能领到125克面包,负伤者和负责照顾伤员人稍微好些。关于这点,位名叫克拉夫季娅·纳乌莫夫娜女医生在自己日记中提到过(她姓氏不知道;她日记是写给被疏散儿子——“乖孩子”“廖希克”“宝贝”;日记于1942年中断):

宝贝,们在医院吃饭,定额大概是这样:早饭是点儿黑通心粉,小块方糖和50克面包;午饭是份汤(通常很难吃),主菜要还是点儿黑通心粉,要是粥,有时候是小段熏肠、小块肉和100克面包;晚饭又是通心粉或粥,外加100克面包。能喝到茶,但没糖。你看,饭量很小,但比起城里人来已经算得上丰盛……

十二月初,沙波琳娜写道,开始有人饿死。路上行人个个因坏血病而面露菜色,“1918年就特别多这种人”。据说,有人看见两个人被冻死在街头。在这几个星期,死亡阴影日渐扩大,开始在围困文本中占据越来越醒目位置。人们开始描写购买棺材长队,运送死者雪橇和马车,倒毙街头尸体,从运尸卡车上沿途掉落尸体。到来年月底,可怕死亡已经习以为常,人们习惯与死者共处,谈起死亡如同唠家常。新1942年天早晨,七十岁女画家安娜·奥斯特罗乌莫娃·列别杰娃[8]不无满足地记述自己吃水胶体验:“挺好。起初偶尔会恶心反胃,但想这应该是心理作用。水胶其实跟肉冻差不多,并不难吃,只要加上点儿桂皮或者桂叶。”

***

对于食物幻想纠缠且危险,很容易深陷其中,丧失行动意志,但这些念头却构成围困生活隐秘内容。对于食物谈论既可怕又魅惑,人们对此讳莫如深,尤其是当着外人面,在单位或者公众场所。而在自己家里,每到傍晚,食物便成话题;它为所有人提供广阔回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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