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依旧是莺歌燕舞,喧闹非凡,没人察觉那女子和士生已然消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般……
长安虽大,自西市到北城常山公主府也不过半个时辰路程。云乱路飞奔而去,只觉得天色越来越黑,到得公主府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门前两个朱纱灯笼在檐下随风而摆,远远传来更夫悠长呼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随后梆子咣咣咣响三声,居然是在报三更时辰!
云乱心中微惊,适才出酒肆才过午时,路奔来并未停留,从午时到子时,中间相隔六个时辰,居然晃而过!事有蹊跷,但对云乱而言,当下最重要却是连蝉。
眼见公主府外四个守门卫士都靠在门廊边柱上,虽依旧站立警戒,但不时头脑微点,半睡半醒,颇为疲惫。
云乱转身闪进公主府旁边暗巷,双足点,已跃入府内,落在花园墙角。
唱道:
明德门开十里烟,绮罗袖舞万花钿。樊笼偶走金丝雀,故篱彩笺惜连蝉。心曲且付青眼渡,情丝暂借笑颦传。
只道鸳盟相谐好,
谁料错配缘,泪染鸦巢遍。
泣问有心人,忍教对蝉半迁?
夜闯公主府,本就有违礼法,若是失手被擒,自然逃不图谋不轨之罪。但云乱此刻心中只有连蝉,便是再凶险,也是非去不可。
常山公主府庭苑繁多,更夹杂许多花园水廊,云乱对府中地形不熟,
时间也不知道连蝉闺房在府中何处。
府中自有侍卫家奴挑灯巡视,云乱小心避过巡逻侍卫,踮起脚尖,快速穿堂过府,直奔后苑。
刚转过个花厅,又见队侍卫过来,于是将身纵,攀在回廊梁下,看着众侍卫家奴挑灯自廊
歌声由欢畅转为幽怨,云乱听到“樊笼偶走金丝雀,故篱彩笺惜连蝉”句,心头蓦然惊,手中杯盏“吧嗒”声掉落在地,心头似乎有个声音在不断重复连蝉名字!
那女子曲终,手中琵琶已停,清音仍在反复吟唱:“泣问有心人,忍教对蝉半迁?”云乱心中豁然清醒,起身将锭纹银扔在酒案,人早已狂奔而去……那女子目送云乱身影渐渐消逝在暮色渐浓街角,轻轻放下琵琶,自酒案上掂起酒盏轻抿口,转头对那白衣士生施施然言道:“他会带那姑娘走,柚兄你输。”
白衣士生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颇有自信,“未必,未必。还未看到结局,鱼姬姑娘此言未免说得太满。”
那名叫鱼姬女子也不强辩,只是抬手整整额角秀发,“那便拭目以待吧,希望柚兄输可不要食言。”
白衣士生长叹声,坐起身来正色道:“那是自然,潇湘柚子岂是食言而肥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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