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会意，摇下窗户，伸手把纸飞机抓
进来。
摊开纸飞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
“DearAda，
讨厌离别，更讨厌后悔，所以直到你离开才敢说真话，其实才是符晓。没有立场为自己辩解，因为真
不是好人，所以不必记得。你总在寻找安全感，但其实安全感不是要获得什
，而是内心深处，有被需要感觉。你这样女孩不是每个人都遇得到，如果有人需要你，是他运气。妈说，人这
辈子，不惦记着得到，也就不会害怕失去，希望你幸福，所以哪怕看着喜欢人离开，也没有那害怕。”
从这个记忆开始计时起点，就没那公平，符晓对于Ada来说，只是个认识两天陌生人，而Ada对他来说，是在三个月里，参与她两次人生“最喜欢”。
手机APP上显示纸飞机已经超
半晌之后，他说：“其实你不用直这亢奋。”
Ada被下击中软肋，收敛笑容，转过身靠在栏杆上，与符晓四目相对：“自从记忆能力变成这样之后，总想证明自己跟正常人样，想要被看见，又害怕被解。当初会做那个手术，是因为出车祸，在纽约号公路上。那时刚拿到驾照，跟爸吵着非要自己开，结果跟来向车撞上，玻璃直接插到脑袋里，但比后座上爸妈幸运，至少还有口气儿可以做手术。生活总是跟你对着来，想忘记偏偏留在长时记忆里，想记得却不给这个机会，所以是被强迫着独立，这样就可以不依赖于任何人……所以，挺好……至少还能把什都写在本子上。”Ada笑着晃晃手里本子，眼泪也跟着掉出来，她迅速抹掉眼泪，“哎呀，有些人刚认识，但好像认识很久似，什都想跟他说。”
“很乐意听。”符晓不知道此时该说什。
Ada讪笑道：“别用这种同情表情看，虽然知道，本子丢，就又无所有。”
“你还有啊。”符晓脱口而出。
海风吹过，Ada捋捋挡在眼前碎发，时有些慌乱。
符晓赶紧伸出手缓和尴尬：“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不认识你。”Ada保持着笑意，“有缘先生。”
第二天早，符晓把Ada送上车，这次，他们没有多讲什，甚至连个道别拥抱或握手也没有，两人像约好似逃离对方视线。Ada摇下半窗户，跟他说声谢谢，符晓在车子开动之前，对她说声对不起。
Ada偷偷回头看眼符晓，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遗憾，车子往前开几十米，架红色遥控纸飞机飞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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