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神色遽变:“什不好?胡说什?”
老嬷嬷们急声说:“世子回去看看就知道,世子刚走娘子就开始午睡,睡就是两个时辰,春绒他们只当娘子累坏,也没敢去打搅,怎知都天黑娘子仍未有醒转迹象,几个婢子不得已入内唤唤,竟是死活唤不醒,非但如此,娘子还浑身哆嗦,不停地说胡话,碰巧王爷和王妃仍在宫里未回,老奴正要给世子送信呢。”
话未说完,眼前哪还有蔺承佑人影。
蔺承佑急匆匆到东跨院,听到主屋里乱糟糟满是话声,心里愈发油煎火燎,开始沿着回廊快速奔跑。
到房内,屋子都是婢女。”都滚出去!”近前掀帘,果见妻子躺在床内,也不知梦见什,白皙额头上密
走得那样决绝,甚至未留下只言片语。
消息传出,朝野内外那些对圣人和成王不满声音,立时消散。
还记得那晚世子不顾眼盲去兴庆宫探视淳安郡王,该问该说,想必那晚世子在兴庆宫就已说尽。
事发至今,郡王不曾忏悔过自己罪过,以世子心性,即便不为严司直之死,便是为着那晚娘子因为郡王布局死过回,也会深恨自己这位叔父。
但郡王这死,世子依然难过到极点。
促。
滕玉意焦急逡巡,奈何寻不到那声音来源,不知不觉游走到殿前株柳树下,只见前方有处异常明亮所在,刚要迈步,不知何处抛来根红绳系住她,红绳那头有股大力,下子将她拽向明亮处。
***
蔺承佑从兴庆宫回来时已是傍晚,路疾驰,异常沉默。
宽奴等人骑马紧随其后,个个大气不敢出。骑到半途时,蔺承佑似是觉得胸口发闷,猛地勒缰控绳,停在路边喘气。
正想着,前方蔺承佑突然勒缰下马,宽奴愣,才发现已经到王府门前。
蔺承佑上台阶,跨入府中,径直朝东跨院而去。
他心里又痛又苦,只想尽快地见到自己妻子,不必说话,哪怕只捏捏她厚嫩耳垂也觉得慰藉。
“娘子还在午睡?”蔺承佑边走边问府里下人,迎面却看到几个嬷嬷匆匆忙忙赶来。
“世子,娘子看着似平有些不好。”
宽奴心中忧虑,忙也跟着停下:“世子?”望见蔺承佑表情,话头全堵在喉咙里,不知不觉间,世子已满脸是泪。
宽奴默然退到边。
蔺承佑并不搭腔,面无表情拉拽缰绳,继续策马疾行。
宽奴不禁在心里重重叹气。
晌午时分,淳安郡王在兴庆宫自缢,为避免被人发现或拦阻,特地先用指血在门口画个粗糙阵法,等到禁卫们发现不对劲时,郡王已闭气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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