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滕玉意腕子上玄音铃时不时响几声,铃声倒是很轻微,这说明外头邪祟法力低微,绝圣和弃智手捏符箓,掀开窗帷往外看,夜色深沉,街上不时可见邪祟飘荡而过。
滕玉意自顾自出回神,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往日绝圣和弃智见到邪祟就收,今晚这路却始终没有出手意思。
她问二人:“街上既有邪祟,为何不收?不怕它们侵害附近百姓吗?”
绝圣摇摇头:“不能收。街上这些只是些游魂,他们生前是良善之辈,死后做鬼亦不害人,之所以徘徊不投胎,多半是怀着未竟之志,们只能帮着做法事帮它们超渡,却不能贸然将它们打得魂飞魄散,这样做太损阴德,会大大损伤自身修为。”
滕玉意又问:“记得上回尺廓现世时,道长他老人家因为怕尺廓闯入城中,早带领众道友绕城布下圈御邪网,这些游魂法力并不高强,照理是闯不进城中。”
样是给滕将军。滕将军,您好好瞧瞧,这是阿玉亲手为你做夏裳。”
滕绍泪眼定定凝视着面前之物,那是件佛头青夏裳,针脚有些粗陋。
蔺承佑托起夏裳上衣袖,以便滕绍能看清楚上头繁复花纹:“不知道阿玉做这件衣裳花多少时日,但光看这上头纹路就知道她倾注不少心血,每针每线,每块衣角都是她亲手缝做,她知道军中炎热,衣裳越轻软越好,做衣裳送到军中,无非是想让父亲少受些暑热,滕将军,阿玉心里有多记挂父亲,您还不知道?”
滕绍鼻翼翕动,透过泪雾打量针脚。
“父亲出征,阿玉定盼着父亲平安归来,如果到最后等来是父亲尸首,阿玉心里会多难过。阿玉自小没阿娘,阿爷再走,她便是孤零零个人。若是再知道滕将军为替她解咒落得个魂魄无归下场,就算她能长命百岁,这辈子恐怕也会无法释怀。滕将军,您和滕夫人对阿玉疼爱,比想得还要深,但阿玉对爷娘爱,未必逊于你们。滕将军坚毅过人,走到这步也是别无选择,但事情未到最后刻,未必没有转机。”
弃智忧心忡忡:“应该是有人暗中破坏
“就算为阿玉,也请滕将军务必要支撑到长安。”说罢,蔺承佑郑重其事将那件夏裳披到滕绍身上。
滕绍含着泪光闭上眼睛,这衣裳柔软如丝,让他想起女儿幼时白嫩腮帮子,回忆帧帧掠过眼前,让他心变得跟布料样柔软,沉默良久,尽管他已是气若游丝,仍吃力地颔颔首。
***
去往青云观途中,滕玉意空前沉默。
绝圣和弃智甚少看到滕玉意神色如此凝重,也不敢贸然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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