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含笑注视着蔺承佑:“世子话叫人听不懂,奴家是会些粗浅口技,可是那晚奴家与宁安伯魏大公子去曲江赏灯会,翌日才回城,随行之人不在少数,个个可作证,世子可找当晚人问话,奴家不怕再查证回。”
“你不在楼里,青芝却在。她负责躲在胡床底下害人,你负责置身事外。那阵子楼内鬼祟作乱,人人谈之色变,青芝假扮成鬼魅抓伤葛巾,正可谓天衣无缝。你和她连戏词都设计好,‘贱婢,敢勾引夫君’,有这句戏词,连青芝都能摘出去。”
“等等。”萼姬忍不住道,“世子殿下,懂口技是姚黄,又不是青芝,假如是青芝所为,葛巾怎会被蒙混过去?”
蔺承佑道:“自是因为青芝也会口技。”
众人震,贺明生目瞪口呆:“世子,这怎可能?如果青芝会口技,早该有人知道,难不成你想说,姚黄临时教青芝口技?”
人窃窃私语,“平日就有些颠三倒四,这话更是疯得没边。世子殿下,这婢子性情古怪,她话作不得真。”
“可还真就把她疯话当真。”蔺承佑谑笑道,“青芝今年十五,被卖时候八岁,想弄明白她是不是说谎,就得从七年前那位人牙子身上入手。”
听这话,姚黄表情起微澜。滕玉意暗自打量姚黄,原来蔺承佑在这等着,青芝无心中说过句话,蔺承佑竟顺藤摸瓜查下去。
哪知蔺承佑话锋转:“先不说人牙子事,说回葛巾娘子被毁容那晚情形,最大疑团有两个:那人如何潜进房中?为何葛巾娘子听不出那人是谁?
“前者好说,提前藏在胡床底下就可以,后者却不通,那人高声喝骂,葛巾娘子理应听得出那人嗓腔,可她偏偏没听出来,这才是整桩事最不可思议之处。”
姚黄只是微笑:“世子殿下,口技最重天资,并非味苦学可得,即便有天赋,学起来至少三年
葛巾凄惶接话:“奴家虽未听出是谁,但内院门口每晚都有庙客把守,生人是闯不进去,那晚害,只能是楼中人!”
见美道:“世子,老道听闻坊市间有那等善口技异人,女子能假装男子说话,男子能假扮女子说话,假如那人善作口技,葛巾娘子听不出来也不奇怪。”
蔺承佑抚抚下巴:“所以彩凤楼谁最善作口技?”
众人面色大变,齐齐把目光落到姚黄身上。姚黄娘子不但善歌咏,还能学作猿鸣鸟叫,难得知情识趣,从不拿腔作势,学禽鸟之音惟妙惟肖,常常逗得满座欢然。
葛巾娘子没来之前,本是姚黄有望做花魁,花魁之名旦传遍长安,不出三年就能攒够钱财为自己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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