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哭笑不得：“程伯，你
闲话家常，好好地说这些做甚？虽然你以奴自称，但心里
直将你视作长辈，也不瞒你，上回东明观
道长就同说
，小涯剑这种道家法器生
“随便问问。”滕玉意若无其事道，“听说兽牙极不好拔，有这回事
？”
程伯面不改色：“晌午在前楼时候，娘子为打听尸邪要害，宁愿以酒作饵，如今刚得知尸邪要害是獠牙，又问老奴拔兽牙之事。老奴深觉古怪，还请娘子释疑。”
滕玉意歪头看程伯，悔不该把程伯带出来，此人心细如发，万事都逃不过他法眼。
她笑嘻嘻道：“程伯，有件事早想问你，阿爷说你刚过五十，为何头发和胡子都白？”
这话是真，程伯发须雪白，唯独对眉毛又长又黑，冷不丁望去，活像有人用沾满墨汁毛笔在雪白笺纸上胡乱画两笔。
负手踱步，把每个人脸庞都仔细看遍，最后推门进里屋，俯身捞捞浴斛里水。
浴汤呈淡褐色，发出阵阵幽异清香。
“差不多，到水里泡着吧。”
房里四人心突突直跳，犹豫是在浴斛外脱衣还是进去再脱衣，陡然发现贺明生还在屋外，奇怪蔺承佑并没有让他出去意思，而且非但贺明生不走，外屋又进来几个老道士。
老道士目不斜视走到里屋，本正经道：“老道来，不知何事相招。”
程伯不为所动，蔼然笑道：“寻常小娘子听到这些诡谲之事害怕都来不及，娘子为何详加打探？说来娘子自从得那把翡翠剑，似乎就对妖异之事起兴趣。”
滕玉意纠正程伯：“这剑现在有名字，它叫小涯。”
“好，小涯剑。”程伯立即更正，“尸邪缠上娘子，老爷没法子才把娘子托付到东明观和青云观道长手里，除祟之事自有道长力承担，娘子切莫以身犯险，万有个差错，叫老奴如何向老爷交代。”
滕玉意耐心听程伯絮叨完：“程伯，你早年随阿爷行军打仗，说来也是英雄般人物，如今脱下戎服打点琐碎庶务，委实太屈才。”
程伯面色变：“老奴和妻孥深蒙老爷夫人大恩，此生早已把命交付给老爷，别说只是打理庶务，就是肝脑涂地也是应当。”
魏紫等人吃惊道：“世子？”
蔺承佑坐到窗前矮榻上，从袖中取出几铤金，铤又铤，不紧不慢搁到条案上，随后抬头笑：“合衣下到浴斛里，谁能在水下闭气最久，就把这堆金子赏给谁。”
***
滕玉意回房睡个好觉，至暮色时分方醒，起来把程伯和霍丘叫来，问：“你们可拔过兽牙？”
程伯抬眼皮：“娘子这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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