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把竹简搁回条案:“那妓馆是洛阳位叫贺明生巨贾所开,自打半年前开张后,楼内就怪事频出,楼中有位叫萼姬假母说早在重新修葺彩凤楼时,匠作就不小心砸坏后院地底石碑,因为怕主家责骂,直瞒着未说,但那晚勘察阵眼,发现二怪真正破阵而出是在三十日前。”
绝圣啊声:“莫非二怪破阵而出不是因为砸坏石碑,而是另有原因?”
“除这个,还有件事让想不明白。”蔺承佑古怪地看向滕玉意,“滕娘子,尸邪似乎对你很感兴趣,这件事你该知道吧。”
滕玉意腹诽,知道你还不快给解毒?抬眼,正对上蔺承佑探究目光,她心尖抖,小涯屡次跟她提借命说,还说她最近总撞邪祟与此有关,她早怀疑尸邪突然盯上她,正是因为所谓借命,蔺承佑是不是也对她身份起疑心,所以才那般看她。
“尸邪喜欢剜心,尤其看重出阵后得手第颗心,今日下午们在城南察看
只是猜测,或者是——”
这话该不该说?刚才只顾着把妹妹哄去睡觉,却忘还有滕杜二人在场,他自恃脸皮极厚,居然也有说不出口时候,罢,滕玉意聪明得很,不说也能猜得到。
诸人愕晌,心里慢慢有数,还有种可能,就是废帝行幸某位大臣妻子,甚或有乱伦之举,譬如母妃、堂姐妹之类,废帝与之生下女,却因为要顾全帝室颜面,辈子都不能认这个女儿。
也许后来废帝也曾考虑过替私生女找个大臣认父亲,却因为国破家亡没来得及上宗谱,是以尸邪死后只落着块无名碑。
厅内阵静默,滕玉意眼观鼻鼻观心,假若真是如此,尸邪缘何直被偷偷养在行宫就说得通。
见喜咳嗽声打破尴尬:“这已经是百年前事,若不是当年祖师爷在樊川废庄子里找到尸邪破土而出那块墓地,后世恐怕永远无从推测尸邪身份,祖师爷又没法弄到前朝史料,估计就算猜到什,也觉得许多地方说不通,不怪他仙逝前写下那本异志语焉不详。”
弃智奇道:“师兄,还有点不通,师尊说尸邪喜欢独来独往,为何会跟那个金衣公子搅在起?”
五道却说:“这话应该反过来问才对。金衣公子是终南山只金色禽鸟所化,道行高深,手段狡黠,与它打过交道道士不少,各家道观不乏详述,它生性风流,喜欢与女子——咳咳,尸邪是阴秽死物,素来又冷硬无情,这金衣公子不去找自己快活,为何跟上尸邪?”
蔺承佑道:“你们可还记得这二怪破阵而出前被镇压在何处?”
“平康坊彩凤楼,家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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