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段宁远此前已经苦苦支撑阵,实在说不过去才硬着头皮出来见客。
不出来见客,便是不孝骄狂。
出来见客,免不露出端倪。
但他如果直能撑下去,
段宁远咚咚咚磕三个响头,朗声道:“孙儿该罚。为今日,孙儿特地给祖母准备份寿礼,怎知小人们粗手粗脚,把外头妆花锦弄脏,孙儿怕污祖母眼,特命他们重新换块锦帛,耽误些工夫,孙儿怕挨罚,亲自包裹送呈祖母,不知祖母中不中意,要是祖母瞧得过眼,就少罚孙儿几板子吧。”
说话间身子不经意抖动下。
段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说怪可怜见,横竖躲不顿打。杜夫人和玉儿在那头,你还没瞧见?只管跪着做什,还不赶快过去请安。”
“就是。”段夫人佯怒道,“玉儿高高兴兴来给祖母贺寿,无故被你晾在边,你今日不好好向玉儿赔个罪,头个不饶你。”
段宁远这才转向滕玉意三人,深深作揖道:“晚辈给夫人赔罪。晚辈因事来迟,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脚,快去告诉老爷,让他赶快派人去寻。”
下人们应声去,回来时只顾摇头,显然无所获。
花厅里默,莫非段宁远压根不在府中?
祖母大寿,嫡长孙不在府中,不孝不恭简直荒唐到极点。如果在府中,如此欺辱未过门娘子,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滕玉意感觉到众人同情目光,对段夫人和段老夫人道声罪,恹恹回到姨母身边,特意坐在姨母和表姐中间,三个人心怀默契,或是含泪不语,或是怒容满面。
杜夫人挤出笑容道:“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段宁远又转向滕玉意,垂眉拱手道:“恕怠慢……娘子。”
滕玉意侧身避礼:“段小将军言重。”
段老妇人和段夫人笑容满面地看着二人,段宁远直起腰,不料下子,肩膀又是抖,这动作几不可见,很难让人察觉,然而却躲不过滕玉意眼睛,她微露笑意,不动声色垂下眼睫。
段宁远未免太高估自己,痒痒虫上身还敢露面。
诸人面露不忍,滕家做到这个地步还要如何,
段夫人和段文茵想找话化解,然而人人都心思浮动。
这境况委实太尴尬,宾主都不知如何是好,外头突然有些喧沸,下人欣喜若狂:“大公子来。”
话音未落,段宁远大步走进来,锦衣玉冠,面容俊雅,进来就单膝跪地:“孙儿来晚。”
段老夫人和段夫人如释重负,连笑带骂:“来得这迟,白叫人担心这久!跑到哪去?到处寻不见你!今日这顿打先记着,明日叫你阿爷给你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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