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儿梨回想着当日情形,重新开腔:“新店主来那日,找位很厉害术士帮着相看,那术士说此地中凹外突,天然便是坎井之势,这样宝地最适合做阴人生意,前面做妇人们彩帛生意可以日进斗金,新店要开妓馆,自然也会名噪时。虽说楼里有些不干净东西,但不是没法子破解,只需塑尊莲花净童宝像镇在后院,便可无虞。”
滕玉意颔首:“看来你们新店主依言做,彩凤楼开张后也确生意日隆,后来又发生什,术士法子不管用?”
“其实怪事就没断过,但生意却出乎意料好,们店主来舍不得每日大笔进帐,二来怕请人作法会影响买卖,因此味瞒着。”
说到这,卷儿梨和抱珠互相挨近,有些栗栗危惧情态:“大概三
狐媚害人,死后还敢兴风作浪,因为骂得太大声,邻近好些人听见。过不久店主夫人又到附近庆国寺请符贴到院子里,之后就太平,但店主病却时好时坏,请好些医官来看,都说是头风。就这病几个月,某日终于不行。
“店主夫人死就更古怪,凡是平康坊有资历假母,几乎都跟这位娘子打过交道,都说其人悭吝异常,纵算死也会把财货带进棺材里,因为太过薄情,店主夫人早就跟三亲六故断绝往来。她自缢也就罢,怎舍得把珠宝首饰赠给寺庙。最吓人是她死前写那封信……”
滕玉意忙问:“信上写什?”
抱珠益发惧怕,求助般看向卷儿梨,卷儿梨打个冷颤,结结巴巴说:
“那封信密密麻麻写着同句话:本狗彘,不配苟活;本狗彘,不配苟活……”
车内仿佛刮过阵冷风,滕玉意自认胆子不小,后背仍不禁冒出森森凉意。
绝圣清清嗓子道:“听说去像厉鬼复仇,使障眼法迷惑店主夫人,先诱其写下罪己书,再令其自缢,论理这样邪物尚未成气候,或是超度或是收服,总归不会长久作乱,后来这地方有没人来做过法事?”
“法曹查阵,确定店主夫妇并非外人所害,便告结案。因为店主夫妇并无子嗣,官中只好将铺子挂出去售卖。但是自那之后,楼内总有异响,左右邻里听害怕,凑钱请庆国寺大和尚来看,大和尚说店内确有些冤祟,做几场法事就好。做完法事那些日子,听说店里清静不少,但每回有人来相看铺子,就会在楼里看见不干净东西,之后过整整半年,店铺始终未能盘出去。”
滕玉意道:“洛阳来这位新店主为何肯盘下铺子?”
抱珠看看卷儿梨,问道:“那日你不是听到原委,假母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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