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也气得七窍生烟,女儿向来聪慧自矜,没想到竟栽在这样个后生手里,只恨女儿眼下身体未复元,骂又舍不得骂,她肚子火无处发,只能闷声自捶胸膛。
杜庭兰唯恐母亲气坏身子,哭着揽住
,杜夫人哆嗦着伸指戳杜庭兰额头,咬牙切齿道:“把你是如何认识此人,又是如何与此人交往,五十给阿娘说清楚,个字都别落下!”
杜庭兰眼皮肿得像桃子,哭许久才开口道:“此人家贫无依,常年在寺中寄读,好不容易凑齐盘缠,来年欲到长安赴考。看他口吐珠玑,诗文尤其出众,就……就对他生出好感,之后们时有来往,他常赠诗予,因为怕露痕迹,便用彩胜做信纸,这样既不打眼,又方便传递。”
滕玉意愕愕,早料到表姐在庵里剪彩胜是为传信,果然如此。
杜夫人压着满腔怒意点头:“很好,去年清明节就相识,至今已有整年,且问你,你跟他私自往来这久,那人可曾提过婚嫁之事?”
杜庭兰更咽道:“那人说自己并无功名,就算上门求亲,爷娘也不会应许,因此切要等到他赴京应试后,等有功名,切都好说。后来阿爷被举荐到国子监任太学博士,举家要迁回长安,临行前担心他赴考盘缠不够用,就将攒下来体己都给他。那人将家传根金钗赠给,许诺说非不娶,待他来年到长安来赴考,定会上门求亲。”
说到此处,杜庭兰顿下,仿佛回忆着什,眼中悔恨之意益发深浓。
“到长安后,们暗中往来,少则五日最迟半月,直未断过书信。们家到长安后三个月后,他也提前从扬州启程,到长安后他寄居在城南座庄子里,怕他手头拮据,又托人送些体己过去,起初他还算殷切,随着结识人越来越多,慢慢也就不怎给回信。
“前不久他高中魁元,循着信上地址去找他,不想他早就搬走,回城路上遇见他跟友人在酒肆饮酒,模样好不快活。他身边那些人衣饰华贵,想来都是衣冠子弟。听说应举时圣人和几位宰相都极力夸耀他诗文,他如今名声大噪,身边朋友也非昔日那些寒门之士。
“心里仍抱着丝希冀,他近日忙着应举,兴许抽不出空给回信,于是令车夫停车,掀开车帘与他对视,可他竟装作不认识,他身边那几个友人看注目于他,笑道:‘那小娘子直在看你,莫不是倾慕于你?’又惊又羞,当即放下帘子令车夫赶路,就听到那人冷笑:‘哪来浮花浪蕊。’”
滕玉意勃然大怒,霍地起身道:“竖子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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