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对女儿说什
烂丫头啊？谁是烂丫头？”
“
说错
吗？反正人死本来就会烂掉，是说实话又不是脏话。”
总之，因为与外婆
重聚，之前不断搬家们终于安定下来，至少外婆不再责骂母亲为什不做更赚钱工作。外婆对文字有着憧憬，所以即使家里状况不好，仍买许多书给母亲，希望她能成为“韦编三绝女人”。其实外婆
直希望母亲成为作家，尤其是当个终身不嫁，虽然孤独却优雅老去女作家。如果时光能倒流，那其实是外婆想过人生。将母亲取名为“知恩”[6]也是因为这个。
“知恩啊，知恩啊，每次叫名字都以为她
嗓音命令道：“先吃吧。”
母亲只好先将已经冷掉汉堡口接口地塞进嘴里，直到最后根薯条消失后，母女俩还是沉默不语。在手指上沾口水，把散落在褐色塑料盘上薯条渣个个沾起来吃，等待着下幕。在双手抱胸外婆面前，母亲紧咬下唇直盯着自己鞋子。等到餐盘上什都不剩时候，母亲终于把手放在双肩上，用蚊子般声音说：“就是这孩子。”
外婆深吸口气，身体向后靠并发出“哼”声。后来问外婆，她说那声“哼”代表“要过就过得像样点啊，烂丫头”。外婆用整间麦当劳都能听见洪亮声音大吼道：“好样啊！”
每个人都在看们，母亲则哭起来。从她那几乎没张开嘴里，五十地说出过去这几年自己人生遇到波折。对来说，从头到尾都只听到抽噎声，偶尔夹杂擤鼻涕声音。幸好外婆好像都听懂母亲说话，她双手原本像拴上门般直紧抱在胸前，不知不觉放到膝盖上，流连在脸上光泽也渐渐消失。在叙述事时，外婆表情也开始变得跟母亲样。在母亲说完切后，外婆沉默好阵子，突然换个表情。“如果你母亲说是事实，你就是个怪物啊。”
母亲唰地张大嘴巴看着外婆。外婆则边将脸贴近边微笑着，嘴角上扬，眼角下垂，眼睛和嘴巴都快碰在起。“这世上最可爱怪物，原来就是你啊！”
说完后用力摸摸头。从那时起，们三个人生活便开始。
13
重新跟外婆起生活母亲选择新职业是卖旧书，当然是在外婆帮助下。但按照母亲说法，爱“秋后算账”外婆只要有空就会唠叨个不停。
“为供唯小孩念书，这辈子都在卖年糕，结果那丫头书都念不好，现在居然还卖起旧书，烂丫头。”
“烂丫头”这个词照字面意思解释话，实在是很惊人，但外婆时刻都这称呼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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