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最好。”韩孺子道。
“陛下……真打算更换大臣？”
韩孺子打量张有才，“你还说自己没听懂？”
张有才嘿嘿笑
两声，不敢再问。
三天之后，勤政殿大臣推荐数人
上官太后点点头。
“太后本有机会，为何未做？”
“未掌兵权。”上官太后执政数年，南军
直是她
心腹大患，却直无法除掉，“
终究是名妇人，难以取得将士效忠，上官家人……不提也罢。陛下不同，陛下虽在军中受过苦，却也得到将士欢心。陛下自己或许还没有注意到，陛下已有武帝之资。”
韩孺子笑笑，“多谢太后高看，太后好好静养，不宜劳神动念。”
上官太后也笑笑，“只是不甘心看到大臣们得意。”
都以为朝廷变得软弱，可是换种想法，能在武帝时期坚持下来大臣，哪位不是老狐狸？软弱是他们诱饵，诱使陛下放松警惕，他们就能为所欲为。”
“或许，是太后做错，执政者不该警惕大臣，就让他们按自己规矩行事吧。”
上官太后盯着皇帝，惊讶地发现皇帝似乎在说真心话，她摇摇头，“如果全按大臣规矩行事，陛下还活着时候就应该住进太庙，每年出来几次，接受群臣朝拜，其它时间里不闻不问。”
韩孺子微微笑，最初将他当成雕像人，恰恰就是上官太后。
“武帝是皇帝楷模。”上官太后思考得越久，越佩服武帝，自觉相差甚远，“武帝生都与大臣争斗，无休无止，他总是胜利者，唯败给死亡，等他驾崩之后，朝廷恢复原样，武帝成果却没人继承。”
韩孺子告退，时间还早，他去内书房坐会。
张有才在边服侍，见陛下没有看书，忍不住道：“慈顺宫可有点古怪。”
“嗯？你又看出什
？”
“她说那些话，虽然听不大懂，但是都不该由她说出来。”张有才比皇帝还要警惕。
个沉默已久人，突然滔滔不绝起来，当然有原因，韩孺子却不想对外人提起，是母亲提醒他去探望上官太后，原因当然就在此处。
上官太后承认自己毒杀桓帝，她点也不后悔，在她眼里，那实在不是位好皇帝、好丈夫。
韩孺子不想追究此事，并不意味着就能坦然接受，对上官太后，他永远都会保持警惕，比对朝中大臣更甚。
“无休无止？”
“对，无休无止，武帝越到晚年，与大臣斗得越激烈，殷无害那班大臣能坚持下来，是确有几分真本事，二是侥幸，武帝再多活两三年，谁也留不到现在。”
韩孺子突然明白上官太后想说什，“太后是说大臣应当定期更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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