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看向赵若素，在这个人面前隐藏心事几乎不可能，他不仅猜得准，而且口无忌惮，什
都敢说。
韩孺子开始觉得自己请来
不是“神”，而是只“妖魔”，却是只大有用处妖魔。
“朕耿耿于怀——是因为群臣眼睁睁看着大楚陷于瘫痪，他们不支持
，也没支持任何人，看样子，就算帝位上摆
尊木偶，他们也会照拜不误，或许这就是他们目，木偶倒是很符合你们所期望皇帝：高高在上，不参与争执，让朝廷自己运转。”
赵若素还是站
起来，拱手之后坐下，“敢于参与帝位之争朝廷不是没有过，全都记在史书里，陛下常看，可觉得喜欢？”
韩孺子当然不会喜欢，那样朝廷最后都会变成权臣当道，甚至迫使皇帝禅位，“皇帝注定是孤家寡人吗？”
子轻叹声，“该由群臣靠近皇帝，还是该由皇帝理解群臣？”
赵若素又要起身，皇帝示意他坐在凳子上回答即可。
“比如牧羊放牛，前方即是沼泽陷阱，是该由牛羊做出决定，还是放牧者？”
这既是吹捧，也是指责，韩孺子竟然无言以对，过会才说：“如果放牧者对这群牛羊不是很满意，打算另换批呢？”
“陛下拥有天下最大群牛羊，再无放牧者可与陛下交换，因此不可换，只可以新代旧。”
“并无‘注定’之说，切决定终归要由皇帝做出，后世评介本朝，先看皇帝，再看群臣：陛下能运转群臣，方能运转万民，能运转万民，方能运转天下，大楚为富饶之地，人丰物茂，能执此利器者，无往而不胜。有天下为伴，何来‘孤家寡人’？”
赵若素没能真正理解“孤家寡人”意思，韩孺子笑笑，也不打算解释，那是他对祖父武帝记忆，留在自己心中就够。
“朕若重整朝廷，你预计多久能初见成效？”
“明春即是大考之年，陛下若能抓住机会，大考之后就能搅动朝廷，此后步步为营，三年可有小成，十年方有大成。”
“比朕灭匈奴之计还要长远。”在韩孺子计划中，三五年之内，云梦泽、东海群盗即已剿灭，如果能够连年丰收，大楚实力
“怎个以新代旧法？”
“办法就在朝廷规矩之中，有科举，可以招揽天下俊杰，有升迁贬黜，可以凭此选贤任能、逐退平庸之辈。”
“科举三年次，升迁贬黜也有定规，少则年，多则三五年，朕有些等不得。”
“陛下针对四大患选将定策时，不急不躁，即使只是剿匪，也以年计时，何以到朝廷，却如此心急呢？”
皇帝不语，赵若素继续道：“陛下重返帝位之时，未得大臣支持，因此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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