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取壁橱里
件裤衩穿
，边整裙拢发，边说：“是吗？那你是作家
是诗人，今夜里周敏回来咱们好好聊夜，还定需要回去和你老婆亲热不可？”庄之蝶说：“回去也是睡书房，没有爱情，没有爱情人就像这天样黑。”唐宛儿就说：“那给你光亮！”伸手去拉电灯绳儿，咔咔两声，灯却不亮，就骂道：“又是停电！西京城里三天两头停电，要是市长就撤电业局长职！没电，给你划火柴！”嚓地划根，两人都在幽光里笑，随之就灭；又划根，倏忽又灭。唐宛儿还要划，庄之蝶说：“说你是诗人，你越发把自身都变成诗！算，别浪费火柴，周敏呢？周敏上班去？”唐宛儿说：“上班去，他每日晚上要去吹埙，今日这
晚不见回来，怕是杂志社又有什事？你穿吧，给做拌汤来吃。”庄之蝶说：“饭不吃，等他回来，看见家里电灯不亮你黑漆漆在房里，他就要起疑心。”唐宛儿说：“你这时走，说不定刚出门就碰上他回来，他才要疑心。这样吧，你穿衣服再醉睡，把门全锁到街上去，就说锁你下午。等他回来再回来。”庄之蝶骂声女人比男人鬼，却从口袋掏出卷钞票说：“你要去街上就到商店给你买套时装吧，大商场十二点前关不门。总想给你买，但又怕不合体，你自己去吧。”唐宛儿不要，庄之蝶不悦地“嗯”声，唐宛儿把钱收，出来锁院门往街上去。
这夜里，庄之蝶真没有回家去睡。直到周敏回来开院门，叫醒他，唐宛儿才带着套时装回来，狠受周敏顿责斥，唐宛儿就说她亲自做饭来向庄老师赔个不是。点烛吃过饭，周敏留庄之蝶不要走，又去叫孟云房，四个人就在起玩麻将。唐宛儿说：“你们这些文人整儿都堕落，原说晚上来好好谈文学事，却又打开麻将！”孟云房说：“玩麻将怎就堕落？胡适那夫子就说过：读书可以忘掉打麻将，打麻将可以忘掉读书。依看，读书、打麻将都可以忘掉烦恼。可之蝶和周敏是读书写文章惹出肚子烦恼，不打麻将又靠什忘掉烦恼？！”这打就打个通宵。天明孟云房又把庄之蝶叫到他家去散心。庄之蝶在孟云房家待三天，块去家宾馆参加画家们次集会。宾馆经理山珍海味招待大家吃，又叫几个通俗歌手来唱歌作乐。庄之蝶就想，这些画家活得这般潇洒！古人有携妓游山玩水，恐怕和这情形样。孟云房就在他耳边说：“你瞧见那个歌手吗？长得甜吧，笑起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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