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秘书长每天晚上开车去郊县和市内各区z.府解情况,找人谈话,该讲明就讲明,该暗示就暗示,他是囫囵囵五个晚上没得睡觉。会议斯间,更是复杂得得,原定人事安排,是要换掉人大主任,但有人私下串联,偏偏还要选他,说不定最后那日选举,他真要选票多当选,事情就糟,而市长连任问题是不大,但如果票数虽过半或是过半不多,那不也是给市长难看吗?黄德复说:“这些情况你知道?”庄之蝶说:“哪里知道?整个会议庄重热烈,里边还有这多根根蔓蔓事!”黄德复说:“你们文人不懂得政治也好。可你想想,现在你要立马三刻给市长说房子事,市长心绪好事情或许好办;他正烦着,个随便理由都能先否定你,以后再也说不得。这事见机行事,你放心,不会压着不办。”席话,确是肺腑之言,却听得庄之蝶目瞪口呆,也不再提说这事。再见到市长或黄德复满面笑容地在楼厅里与代表们握手寒暄,也不近去招呼,远远离开,到自个房间去看书。
也就在这日下午,大会主席团通知小组讨论,服务员就送来大会期间给代表订三份报纸。发言继续发言,未发言就翻开报纸。庄之蝶先读省报第三面文艺版,又看市报,几乎二面全是有关大会各类报道,觉得没甚意思,就去读第三份叫《周末》报纸,下子被条消息吸引。消息标题是:市府大院上班拖拉,半小时后来人过半。内容竟是本报记者于×月×日上班时突然在市府门口作调查:上班后十分钟来多少人,二十分钟后来多少人,半小时后来多少人。局长迟到有几位,副市长迟到有几位。立时会上议论纷纷,话题由讨论市长z.府工作报告变成对此报道争论。庄之蝶听听,无非是乱哄哄地发牢骚话,觉得索然无味,就回到房间给家里拨电话,询问有没有要紧事。接电话是柳月,直问“谁呀?谁呀?”庄之蝶正要说话,电话里却传来嬉闹声。他想听听嬉闹是谁,便不说话,柳月在那边说:“神经病!”咔地把听筒放下。庄之蝶再拨,柳月不问青红皂白,吼道:“错,这是火葬场!”电话又按。气得庄之蝶又次拨电话,等那里拿听筒就骂道:“柳月,你在家就这样接电话吗?!”柳月听清声音,忙说:“庄老师,怎是你呀?这几天你不在,每日几十个电话寻你,说你不在,过会儿电话又来,大姐就让接说号码错,倒没想到竟误你电话。”庄之蝶还在发火:“谁在那里和你说话?”柳月说:“是洪江。他是才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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