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自然说到钟唯贤,庄之蝶问:“老钟现在日子怎样?他老婆还来单位不?”苟大海说:“老钟够苦命,二十年右派,偏偏又娶个恶婆子,前个月初三那恶婆子又来,当着众人面竟能把他脸抓出血来。”庄之蝶说:“他有什办法!还在文化厅时,他们就分居着,老婆来,他就慌。大家都劝他离婚算,可那婆子就是不离。没想他也真能凑合,现在还是这样!”李洪文打出张牌,庄之蝶要吃,李洪文又后悔说打错,收回去重新打张牌,说:“倒有个机密。你们谁也不能传出去!”小方说:“李老师天到黑总有机密!”庄之蝶说:“李洪文有特务才能,当年严副厅长和韦寡妇谈恋爱,他是第个发现,他能藏在厕所四个小时,观察厕所对门韦寡妇房里,严副厅长是几时几分进去,几时几分拉灭灯。”李洪文说:“后来怎样,他们不是结婚吗?”庄之蝶说:“正是人家要结婚,你那监视有什价值?”李洪文说:“这他们倒感谢,公开机密,才促成他们场好事。”庄之蝶说:“好、好!老钟有什机密?”李洪文说:“老钟靠什能活下来?他是有他精神支柱!年轻时他喜欢他个女同学,大学毕业后,不久他就成右派,后来又听说那位女同学也成右派。他在右派期间找不下个对象,经人介绍和现在这个郊区老婆结婚。前几年,偶尔得知他那个女同学还活着,在安徽个县中教书,况且已经离婚,独身过活,就整日唠叨这女同学如何地好。他给人家去四封信,不知怎总不见回信。或许这女同学早不在人世,或许压根儿就不在安徽那个中学,切都是误传。可老钟中邪似,每天都在收发室信栏里看有没有他信。”
小方说:“他刚才出去,定又去收发室吧。”李洪文说:“知道他干什去——职称又开始评定,还不是为他那个编审名分儿给评审会人说情去!真窝囊,前年该评职称,武坤当主编,把老头丢在边;这次又要评,却说老钟才当主编,资历还欠些。和!”李洪文说着就推倒牌。这和是庄上和,又接连和三次,李洪文话就越发多,不断地总结和牌经验,又训斥苟大海不会下牌,怎就让庄之蝶又碰吃个八万,再是反复提醒刀下见菜,谁也不许欠账。小方说:“李老师是输嘴噘脸吊,赢就成话老婆!”李洪文说:“现在成你们共同敌人,都嫉妒开。赢牌也不见得是好事,牌场上得意,情场上失意。嗨!对不起,又个杠。”从后边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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