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5 / 17）

，有妇女牵头花背奶牛，边与旁边人说话，边拿瓷杯在牛肚下挤奶。院子里就有人趿鞋出来，个头不高，头发长乱，穿件黑汗衫，前心后背都印着黄色拼音字母。奶牛突然长叫声。众人就说：“牛在叫你哩！”片哄笑。那人说：“牛叫是怕你们把奶吃完，是建议牵着牛来卖奶，可头口奶总是让你们吃！”妇女说：“月光景不见先生，这牛路上也牵不动，奶也下得少。今日进城，它是哪里也不肯停，直往这里，寻思怪：莫非是先生回来？果然先生就回来！人怎整整瘦圈？！”那人说：“没有奶喝能不瘦？”妇人说：“肚子却大！”那人笑笑，拍拍肚子，就趴到牛肚下边，口接奶头用手挤着吮起来。这边瞧着周敏倒觉得好笑：文联大院住这帮文人，果然出怪，现场挤鲜奶不烧生喝也够奇，哪有直接对奶头就吮！就又听旁边人还是论说那人肚子大小，说：“肚子当然大，你问先生在哪儿去？”妇女说：“哪儿去吃山珍海味？街上民谣说‘八类人搞宣传，隔三岔五解个馋’，先生又开什会？”旁人说：“你瞧瞧先生衫子，上面拼音是什？前心写是‘汉斯啤酒’，后背写是‘啤酒汉斯’，肚子能不大吗？！”只听噗声，在牛肚下吮奶人就笑喷，白花花奶汁溅脸脖，也就不再吮，付过钱，又说笑几句，趿着鞋噗噗沓沓返回去。妇女清点着钱，叫嚷多付，要退，旁人说：“他那吮，或许吮得多哩，再说别人是挤卖，他是亲自去吮，这价钱自然高。”妇女说：“前日南街个年轻人买奶，说某某某是吮着买奶，他也要吮，结果是吮不出来，反叫牛尿头臊水！”旁人说：“这还好，他要搞错，不准儿噙牛别什也吮！”阵爆笑，妇人拿拳头打那贫嘴，牵牛走去，买奶也各自散。周敏见那妇女牵牛走去，买奶也各自散，站起来抖抖精神走过去，正好门房老太太出来关铁门，拿眼光就直直盯他。偏巧有骑自行车极快地将车停在门前，老太太挡住问：“你干什？”那人说：“找王安！他是作曲家，在后楼住着。”老太太说：“你是哪里？”来人说：“查户口吗？”老太太躁：“查户口怎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文联大门就是看守，这是责任！”来人说：“好，好，是雁塔文化馆，姓刘，叫……”老太太说：“不管你叫什，叫叫他。”就在门房里对着个麦克风，噗噗地吹，回头问：“有声没？”周敏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