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遇接过书，望望天，又看看地，无奈地耸耸肩。
“你可以不接受
道歉。”他说，“知道，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代替原来那本书。但是，就当成是道歉诚意吧，程睿敏，真对不起！这本书你还是收下吧，挺贵，
百多港币呢，放这儿就糟蹋
，因为点儿也看不懂。”
程睿敏终于扭过头，看他眼：“这已经是关于宇宙最科普化范本，有什
看不懂？”
总算成功勾起他说话欲望，孙嘉遇歪着头，戏谑地看着他：“所以你才是高才生嘛。哎，说真，你说说，到底什是黑洞悖论？把那个解释来来回回看十几遍，那些字吧，拆开全认识，可合在起，就是看不明白。”
程睿敏脸颊上，不易察觉地露出两个酒窝：“你确认解释你就能听懂吗？”
恶表情，对他们这边笑闹声恍若未闻。只是自习课结束，他便夹起两本书离开教室。
孙嘉遇跟在他身后追出去。
程睿敏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操场主席台侧台阶上坐下，将书本摊开放在膝盖上。但他精神显然并没有集中在书本上，而是托着腮，呆呆地望着眼前操场。晚饭与晚自习之间短暂空隙，学生们正可劲释放天积攒下来多余能量。他看得如此专注，连孙嘉遇走到身边都未察觉。直到孙嘉遇在他身旁坐下，陪着他看好会儿风景，他才意识到身边多人。
“什事？”他有点儿被打扰到清静不耐烦。
“没什。”这种冷淡当在孙嘉遇预料之内，所以他只是挑挑眉毛，“想跟你说声谢谢。妈说，要不是你，说不定会截瘫呢。”
“太伤人！”孙嘉遇伸出手臂，十分自然地搭在程睿敏肩膀上，笑道，“虽然不是好学生，但也是有自尊心好吗？”
程睿
程睿敏依旧望着前方：“换任何个人，都会那做。别说是人，就是只猫或者狗，也会帮把手，你不用谢。”
被如此奚落，孙嘉遇就算做足精神准备，多少还是有些尴尬，转头笑笑，他手伸进夹克衣襟里摸索会儿，掏出本书，放在程睿敏膝头。
那是本港版繁体《时间简史》，书页崭新。
“除声谢谢，还欠你声对不起。”迎着程睿敏惊讶目光，他坦然道，“这是求妈托人从香港带来，专门找你那个版本。”
程睿敏视线在孙嘉遇脸上凝滞好久，看得出来他很震惊。少顷，他终于低下头，指尖在封面上摩挲会儿，又将书扔还给孙嘉遇。“拿回去吧，不需要。那本书，陈老师已经帮修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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