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鸥，”林海鹏从镜片后面偷偷瞄着她，试图打破两人间坚冰
样冰凉坚硬
沉默。“没想到咱们会在派出所里重逢。”
“是啊。”季晓鸥笑笑终于开口，“
也没想到，再见面会这
戏剧化。”
“那个……其实早知道，‘似水流年’是你店。小雪她……她……不太懂事，你别误会，她是顶头上司‘朋友’，只是帮她处理下生意上麻烦。她第次提到你名字，就猜着是你。在工商查注册资料，果然是你，所以直劝她息事宁人，别再往大里闹
。”
“是吗？那就谢谢你。”
“不过，晓鸥啊，”自从进部委，林海鹏和任何人说话都带着些语重心长味道，声音比脸要成熟得多，“你在社会上混几年，怎还是副,bao脾气？”
次也正常。”
林海鹏也站起来，摁住身边人躁动肩膀，语气却没有方才那客气，板起脸对她厉声喝道：“你坐下。”
那姑娘被吓跳，扭头瞧瞧他，斜着眼睛坐下。林海鹏深呼吸，声音又恢复软软调子，对季晓鸥说：“你说吧，还有什要求？”
“劳驾，点钱。”季晓鸥笑微微地看着他，“把这二十几捆钱当面点清楚。”
“很愿意效劳。”林海鹏回答得颇有涵养，“不过由来点话，估计要点到明天上午，你不介意吗？”
季晓鸥看妖怪似看着他，似乎听他
“点儿都不介意。”
林海鹏看她半天，看她神态认真，点儿都没有开玩笑意思，他低下头，用手指捏捏眉心。季晓鸥和他处过年，知道这是他感觉烦恼时习惯动作。那时候她总是笑他，说他脸看着是三十岁，眉间川字纵纹却像六十岁。像是被这个动作引发，早已淡忘往事竟如堤岸崩溃，瞬间涌至心头。季晓鸥蓦然觉得无限厌烦，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房间，再不想和眼前这两人纠缠下去。她推桌子站起来，指着林海鹏说：“你，跟去趟银行，回来跟你们签字。”
相比刚才苛刻要求，这算是格外开恩，林海鹏如蒙大赦，当即点头。
离派出所不远就有家商业银行，北京银行向来人多。季晓鸥取号，有十几个人排在她前面。她在等待区找到空座，沉着脸坐下。林海鹏拎着旅行包挤过来坐在她身边，将瓶饮料递在她手里。
半个下午没有机会喝口水，季晓鸥确渴。不客气地接过来，拧开瓶盖喝口，入口冰凉酸甜，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却在舌头根部留下酸涩后味。季晓鸥想不到时隔两年，林海鹏还记得她最爱喝“九龙斋”酸梅汤。她握紧饮料瓶，依旧维持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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