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三年前打算开店时候,只有三万存款,妈不同意做这行,爸背着她把五万私房钱借给。这点儿钱根本不够请装修公司来装修,就去找路边游击队,道工序道工序地跟人讨价还价,老有人欺负是个女,跟那些工人没少吵架,有次差点儿打起来。总算装完,手里只剩下两百多块钱,可是店里窗帘家具和设备都还没买呢,最后是奶奶教会里姐妹,几百几百给凑五千块钱,才把店开起来。他们几分钟就把三年心血砸个稀巴烂,还得跟他们私,这叫什事儿啊?”
这通感慨让严谨第次察觉到和季晓鸥之间代沟。他觉得季晓鸥想法实在年轻幼稚,谁做生意没有吃暗亏机会?形势比人强时候你就得低头。不过他多少明白季晓鸥昨天为什会靠在他身上哭泣,于是硬挤出脸沉痛神色道:“有时候你得认命,还有没杀人给当杀人犯毙呢,
你得压着性子听说完,甭听到半就跳起来。”这时许志群又发出“嗤嗤”笑声,严谨瞪他眼才能接着说下去,“昨晚上派出所找着那几个流氓,他们招,果然是你对门那家美容院主使。这事儿本来很简单,按正常程序,录完口供,将来可以民事刑事共同起诉,或者你自己单独立案要求经济赔偿……”
听到这里季晓鸥果然奓毛,眉毛眼睛都几乎竖起来:“什意思啊?什叫正常程序?哦,这是正常程序,那非正常程序呢?”
严谨无奈:“你看你看,又急。你耐心听说完行不行?”
季晓鸥用力喘口气:“你说。”
“那家店真正老板,不是般人,市局所里都有他熟人,这案子要是公事公办继续下去,将来怎样很难说。昨儿你受伤不重,连轻微伤都算不上,所以那几个家伙最多拘几天就放。可经济赔偿就困难,没准儿跟好多案子样,等你真正打官司时候,人家告诉你,案子口供丢。没口供你还打什呀?”
“你意思……”
“季晓鸥,恐怕你得咽下这口气,跟对方私。别不能保证,只能保证以后他们不再找你麻烦。”
“严谨,”季晓鸥咬咬嘴唇,“对方愿意私是你做工作吧?”
严谨不知道她接下去要说什,因而回答得模棱两可:“算是吧。”
季晓鸥却反常地沉默下来,默默地抬头望着窗外。八月骄阳过分炽热,往往让人忽略头顶蓝天白云,只有透过深色遮阳膜,才能在清凉错觉外感受到天空澄澈。等她回过头,脸上已是派平静,然后她开始说话,和严谨方才言语毫不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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