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羽犹豫会儿,摇摇头:“也不是。”
严谨毫无预兆地拉下脸,仿佛谁欠他几万块钱,言不发走到车后,将后备厢里纸箱拖出来,砰声扔在湛羽面前。
湛羽吓跳,下意识后退几步,立定再挑起眼睛,他脸上胆怯神色忽然消失,又变回那天在“三分之”大骂“×你大爷”那个KK。但他没像上回样破口大骂,而是用他乌黑眼珠恶狠狠地瞪着严谨。
严谨烦躁:“瞪什瞪,想揍你?”
湛羽狠狠回他个白眼,抱起纸箱往楼里走。纸箱尺寸和重量,衬得他身形特别单薄,摇摇晃晃没走几步,便重重放下,换个角度再度抱起,走不几步又放下。
敲敲车窗玻璃。
严谨笑嘻嘻地推开车门,和那人打个照面,张白皙秀气脸蛋蓦然跃入视线,他像被雷劈样定住,笑容凝固在脸上。
对方显然对眼前情景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呆住。屏息片刻,他嗫嚅开口:“谨哥,怎是你?”
“怎又是你?你叫湛羽?你不是叫KK吗?”严谨盯着他,惊异中夹杂着不屑,“怎走哪儿老子都能看见你?你他妈怎就阴魂不散呢?”
湛羽不敢看他,迅速垂下眼帘,睫毛尖颤巍巍,似乎充满不安。
严谨吊着脸,冷眼瞅会儿,实在看不下去,回头跟程睿敏说:“你先找个地方停车,等会儿。”
他大步走过去,把推开湛羽,抓起纸箱扛在肩上,没好气地说:“小白脸儿就是不成事,前面带路。”
和季晓鸥头次上门样,严谨也被这个家庭贫如洗窘况给震惊。他扛着箱子立在狭窄过厅里,强烈感觉到自身存在突兀。那些年代久远家具和电器,让他恍然回到八十年代。可就算三十年前,无论严谨父母如何坚定不移地继承艰苦朴素g,m传统,家里总是四白落地,干净敞亮。眼前切,已经超出严谨生活经验,他回头看看湛羽。湛羽站在门边,眼睛转向别处,脸上表情片木然。李美琴被惊动,拄着双拐从卧室挪出来,混浊视线转向这个贸然闯入陌生人,完全是戒备神气——严谨衣着、严谨气质、严谨姿态,那种因环境优越而滋生出自得和舒展,都如同来自另个世界,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严谨放下纸箱,在客厅里走几步,就算他刻意收敛自己身体语言,但在湛羽眼里,依然带着高高在上味道。
湛羽挑起眼睛斜看着他,语气充满挑衅:“瞧好吗您?瞧好就请走人吧。
“季晓鸥是你姐姐?”
“嗯。”
“亲姐姐?”
“不是。”
“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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