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够吗？
赞成垂下眼皮，忧郁地说：
——
狗很小，需要10万元左右。
——啊？什
？狗？
中学生有些混乱，转而又像老练成年人那样发起
牢骚，现在宠物医院费用也贵得很呢。
——喂，你为什做这个？
赞成掩饰住慌张，转移话题。
——哥哥你呢？
——嘛，就是为赚钱买烟。
——哦，好……
到眉毛，上面凌乱地覆盖着“支撑着”“活下去”“非常”“痛苦”之类词语。
——埃文，
直不明白，痛到想死程度，究竟会有多痛呢？
——……
——埃文，很痛吧？不解，对不起。
——……
——不，不是，听说狗安乐死需要这多钱，可是没有钱……
中学生认真想想
——你呢？小学生都有零花钱呀？
赞成犹豫片刻，坦率地回答：
——为……治病。
——啊……
那中学生用和善语气问：
——埃文，如果你真忍不……以后如果真太痛苦，定要告诉哥哥，听懂吗？
埃文哼哼。赞成翻身平躺，在黑暗中久久注视着墙壁。
赞成在筒子楼各个门前贴A4纸。每40张分为组，每个角都事先贴好透明胶带。“高中国语家教”“比家教更强大1对3，精英团队”“备战高考特别教材，大幅改变你期末考试成绩单”。除此之外，钢琴、跆拳道机构和美容院、健身中心、炸鸡、比萨外卖广告也很多。参加传单面试时候，赞成稍稍提高自己年龄。幸好没要求看学生证。够不到地方，他就踮起脚，或者原地跳起来解决。尽量避开需要按门禁密码新建公寓，偶尔也会跟在业主身后偷偷溜进去。满脸稚气背着书包赞成几乎从未引起怀疑。即便这样，当他正往别人家门上贴传单，有人推门出来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怦怦心跳。
分配工作量并不像想那样容易完成。很多低层建筑和单间公寓都没有电梯，有人警惕心很强，有过于冷漠或者神经质。打工第天，赞成就意识到自己把分发传单这件事看得太简单。有生以来还从来没勉强做过这吃力事情。第天就两腿僵硬，上下楼梯都很困难。每当想到要放弃，他就会像念咒语似自言自语，张20元，千张就是2万元……这样他就有力气支撑下去。连续几天没去服务区，晚上睡得像昏厥。奶奶却没有觉得可疑，只问过次，你脸怎晒得那黑？
工作有时是独自人，有时也会几个人组成小组集体行动。有次，同组中学生哥哥坐在公寓楼梯上喝电解质饮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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