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就好讲多,谢敛又开始解释他现在“什也看不见”窘境。老蒲显然是个急性子,仍然没等他说完就做出结论:你家人人都能看见?不是,对吧?就是说,你现在和看不见人样。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这样过,你家其他人也能过,你为什不能?
谢敛沮丧。老蒲说要去吃喜酒,把他拉到办喜事那家门口。他不死心,站在人堆外围,继续问沉浸于水烟老蒲:真治不好吗?
老蒲说,这
猜他是躲起来。为找他,烧张甲马纸,烧完什也没有发生。就变成——只是烧张纸。后来试好多次,没用。点用也没有。
白医生问,你找李明远做什,就因为他伤你腿,你要报仇?你家里人不会希望你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你想报仇,也要劝你劝。
谢敛说,不是要报仇,只是心里憋闷得慌,想找他问个究竟。你看说这多,你给诊断下。这到底是什病,还有得治吗。
白医生说,有病就有因,治病先治本。你爸也好你也好,都讲不清甲马纸是什。既然不知道是什,也就无从治疗。是,知道,你们家人用甲马纸,不光是看见别人经历,在那个“看”过程中,你还会成为那个人。喜人所喜,忧人所忧。恐惧烦恼怨憎向往,统统尝个透。要说,这整件事都不科学。既然不科学,就不能用平常法子来对待。
距离和白医生谈话已经过这些年,对自己病,谢敛尚未找到“不科学”解法。前不久,老芮无意中和谢敛提到,另个分场那边布依族寨子,有个姓蒲,据说解放前是专给族里女巫看病“巫医”。有时女巫请神会出岔子,所谓“走神”,陷入茫然昏迷状态,就需要这位巫医出马,加以救治。老芮是当笑话说,他说,哎你能想到吗,现在人家是个兽医。看来就算招摇撞骗,他还是懂点医术。
谢敛听者有心,不惜以他不便腿走好远山路,来寨子见这位巫医。他如果知道今天是婚宴,肯定会换个日子。看见处处有人扎堆,谢敛有些头疼。还好问就找到老蒲。谢敛略过受伤经过,打算把重点放在解释甲马纸和自己病症上。没想到老蒲听就说,甲马纸咯是?晓得。
谢敛不敢相信,试探地问,你晓得?
不就是七月半和过年烧那个嘛。
哦,是那个,但有点不样……
谢敛人生中每次需要和人解释什是甲马纸,都会遇到缺乏表达方式困难。这次也不例外。老蒲打断他说,晓得,就是符咒嘛。听说丽江那边有户人家弄这个。你咯是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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